第066章 齐盛攘外夷 鲁衰子弟乱(2/4)

转念天现异象,周王姬阆一时兴起,继又问道:“山现金光,百年难见,内史可询是为何故也?

内史姬过诚请拱手上言道:“金光耀目,恕臣不敢近前查证,回访百姓,亦无所得,恐无能知其原委也!”

周王姬阆闻言释然,撇过此语,转而问道:“天现异象临莘,必有所兆,是福也?是祸耶?”

内史姬过对答道:“臣闻,国之将兴,明神降之,以监其德也;国之将亡,神亦降之,以观其恶也。故,有得神以兴者,亦有得神以亡者,虞、夏、商、周皆有之,其福祸难测也!”

周王姬阆遂顺言问道:“若此该当何以应之?”

内史姬过当即承言回道:“当以其物享焉,拟其现世之日,亦其物也。”

其言在理,周王姬阆遂从之,著其为使,入莘操办,以祈神佑。

内史姬过往而从事,闻虢公姬丑亦遣祝应、宗区、史嚚备器往祭,为免王颜受损,即携弃祀而还。

不日,内使姬过回洛,据实告王曰:“吾往行祭,闻虢公姬丑请命同行,臣以为,君臣有别,不可同礼行祭,故弃祀而还,万望我王恕罪!”

周王姬阆回曰:“卿无错也,此举甚为妥当!”

内史姬过进而上言道:“虢今与王争祀,是为罔上,德行尽失,必致诸侯妒恨惩伐,或将亡矣!”

周王姬阆无奈叹道:“虐而听于神,是兴是亡,皆为自取,由他去罢!”

内史姬过自退,独留周王姬阆顾影自怜。

话分两头,再说虢吏史嚚祈祀完毕,亦自还虢述职,谓君慎言道:“今入莘邑祈祀,遇王使亦往相祭,臣请同行见礼,王使怨而自回,恐其罪我贱王失礼,还望君上赴洛朝见我王,致歉释化误曲!”

闻语,虢公姬丑轻笑冷言道:“天将祥瑞,寡人自去祈福,何错之有?莘邑是为虢地,其来行祀,还得寡人应言首肯,失礼者,王也!念在君臣份上,寡人不予追究,著我赴洛请疚,确是万万不能!”

见君如是说,虢吏史嚚再三劝导,奈何虢公姬丑终是无动于衷,末了,只得怒颜喝斥道:“虢其亡乎!吾闻之,国将兴,听于民;将亡,听于神。神,聪明正直而壹者也,依人而行。虢多凉德,其何地之能容!”

虢公姬丑亦是不由分说,当即怒而还喝道:“大胆,竟敢当堂斥君,汝欲反耶?左右何在,逐出大堂!”

门外戟士闻命突入,将之虢吏史嚚架出,其陷人受兀自抱怨不平,虢公姬丑谓此充耳不闻,怒而甩手离去。

莘邑问神风波,就此告一段落。

回说宋公御说,自周都洛邑求得天子诏后,还邦即行御楚事宜。先奉齐公言,派出密使数百人,分赴汉淮诸侯,从中挑拨离间。后即携书往说中原诸侯,陈请诸侯资兵,合力抗楚,铸就长城。

郑、宋、陈、蔡等,无不深受楚害,尽皆应言奉诏,联宋抗楚,终了来至鲁室,亦为宋公御说陈情御楚,环说诸侯最后一站。

时年,鲁公姬同业已卧病一载矣,适闻宋公御说携天子诏到访,遂抱恙行朝召见。

入而会面,见鲁公姬同鸠形鹄面尽显病态,精神状态极差,恐不能久持,宋公御说遂见礼直言道:“近数年来,九州不平,匪患横行,犹以江南荆州为甚,今有天子诏在此,愿君与我携手抗敌,共卫山河社稷!”

鲁公姬同咳唾成珠,续之阵阵喘息,良久方才抚平气息回道:“原是此事,鲁为九州一员,本应与众同进退,然今寡人重病缠身,恐心有余而力不足也!”

待君音落,大夫姬友随即上奏道:“君上明鉴,中原既亡,诸侯将何存续?还望君上承受天子诏命,联手诸侯共御荆楚!君上身体抱恙不宜操劳,可使公子姬斑前往主事,今其北伐大胜归来,深得军民爱拥戴,出而必可建功!”

大夫姬庆腹有所谋,见其如是说,亦即出列谏道:“臣以为不妥!一者,君上躯体抱恙,难为重负;二者,大军北伐归来,亟需休整;三者,齐室虎居再侧,不可不防。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望君上三思而行!”

大夫姬友辩道:“本末倒置,祸将无穷也!”

大夫姬庆亦即怒而回道:“内事不决,何以攘外?”

鲁公姬同轻捻额头,谓众言道:“二卿稍安,有宋与诸侯谋事,谅楚一时亦不敢兴兵,寡人现时确是抱病欠安,无力主导军政要事,待我精力稍长,再与诸侯共谋大业!”

宋公御说见言会意,虽稍有遗憾,然也于心见谅,遂简言上诉道:“寡人明了,多有叨扰,鲁公保重!”言讫,告礼而退。

朝会不欢而散,宋公御说自去,联众,一班朝臣分做两股叫骂而出。

孱行回宫,鲁公姬同自顾烦闷,生起了心事。一病经年至今时,亦知病入膏肓,时日无多矣!立储一事,便成其心中头等大事也。

其膝下生有四子,长子姬斑,原配党氏孟任所生;次子姬申,句裔小妾成风所生,季子姬启,陪嫁媵女叔姜所生,幼子姬遂,东门氏女芮姝所生。

鲁公姬同继位之初,临党氏筑台祭天,党女孟任出而见礼,人群中一抹靓影,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鲁公姬同谓之一见倾心,心神振荡不已。待至礼闭,鲁公姬同撇下众臣直行下台,寻其芳影而从之。两人一前一后,漫行半日,至暮还屋。临门,鲁公姬同以歌问情:“桃之夭夭兮,凌冬而益芳。中心如结兮,不能逾墙。愿同翼羽兮,化为鸳鸯。”党女孟任和羞而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鲁公姬同谓其芳心不许,转身失落而走。不待启步,身后有言传来:“君为贵,妾为轻,恐人所不能容也!”鲁公姬同闻声止步,转身大喜道:“吾当以夫人许之,愿与卿人和血盟誓!”党女孟任乃出,割臂盟公,岁余生子姬斑。

然则福祸难料,党女孟任因产子后身体亏虚,不过数载芳龄早逝,鲁公姬同感念党女孟任结发之恩,遂对其子姬斑分外宠爱,更有意立其为嗣,著大夫姬友为师,授其治国为政之法。

今知大限将至,立嗣一事已刻不容缓,却恐朝中众员意志相左,无人拥护公子姬斑,令其日后执政维艰,需先察众意,为其披荆斩棘。文武群臣虽数达百人,然皆闻命于三桓大夫,鲁公姬同遂依序召见庆父、叔牙、季友三人。

大夫姬庆应诏先入,端而见礼,二人隔帘相对,鲁公姬同卧塌阵咳,继而平复气息,直言问道:“寡人逝后,谁人可承大业?”

大夫姬庆早有篡逆之心,与之哀姜密谋久矣,亦知鲁公姬同有立姬斑之意,今其如是问,此中必有蹊跷,由是谦言有礼道:“储君关乎社稷大业,臣不敢妄言揣测,不不论日后谁将为君,臣定忠心辅佐,不负君恩!”

闻言,鲁公姬同宽下心来,随之轻言道:“甚好,汝且退下,召叔牙进见!”

大夫姬庆见言礼退,出而宣告叔牙进见,大夫姬牙闻言即往,行过大夫姬庆身侧,两人不由侧首对视一眼,旋即背道而驰,各自前行。

进屋问安,大夫叔牙敬言道:“臣奉诏来见,谨祈君上身体安康!”

鲁公姬同礼言道:“无需多礼,近前说话!”

大夫叔呀闻言往少数,临近纱帘

鲁公姬同随机一如前者问道:“寡人余时不多,不知何人可嗣君位,卿且为我决来!”

大夫姬牙沉思一阵,进而回言道:“臣不才,庆父为国忠诚谋事,外抵强济弱,内柔政爱民,才德兼俱,极得军民拥护,可当大任!”

鲁公闻言不悦,当即嗔道:“直如无谋,退下!”

门外与之庆父相视一眼,想到君上病重,大夫姬牙拟其要己拥护上位,却不知其意乃是诫己讳莫乱言,今见君上发怒方知弄巧成拙,闻上怒下逐客令,只得躬身告罪,转身悻悻而去。

鲁公姬同一阵剧烈咳嗽,着侍者宣见大夫姬友。

大夫姬友愣立原地少顷,侍者宣请二次方才回过神来,乃礼请侍头前带路,继而随行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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