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绵羊(2/3)

仅凭她三言两语,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兄妹做不成,便不做。

来到寿安堂,堂前正站着三五个洒扫的侍女小厮。患病之人不宜过多被打扰,沈舟颐便将他们都遣走了。

他现在是贺家的家主,说什么都理所当然。

屋内,贺老太君正在贺二爷旁边坐着。贺二爷眼皮下还有乌青,正喝着汤药。见他前来,贺老太君叫人搬凳给他。

贺二爷咳嗽两声,气若游丝,“多亏贤侄,不然我这条老命算是保不住了。”

沈舟颐道:“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侄儿已拟好状纸,来日就告到临稽府去,为伯父讨回公道。”

贺二爷无奈苦笑,又是老生常谈的那句:“算了吧,咱们怎么斗得过魏王府。”

贺老太君也黯然,经此之事,戋戋嫁入魏王府的希望算是渺茫了。她原本还指望着戋戋能攀得高枝,为贺敏的婚事铺路,现在都白费了。

但贺老太君还是发话:“如果可能,最好别和魏王府撕破脸。”

忍无可忍,也得继续忍。

谁让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王府,贺家只是平民。若有那么万中之一的可能,戋戋还能当魏王妃呢?

沈舟颐轻淡若无嗤了声。

老太君立时皱眉,被他这声嗤惹得有些不满。

沈舟颐吸了口气,将贺家门口被泼屎尿的事说了。魏王府谩骂戋戋和贺家祖宗的那些话,他只原封不动地照说出来,冰冷而漠然,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贺家满门良贱皆被辱及。”

贺二爷与老太君病的病残的残,蜷缩在内院中有邱济楚为他们挡着,于外界之事并不知晓。

贺二爷登时如遭雷劈,噗嗤狂喷出数口鲜血来。

“他们……他们……”

一口气没喘上来,挺在床上奄奄翻着白眼。鲜血喷得贺老太君满身都是,老太君大惊,尖叫一声,也跟着晕厥过去。

沈舟颐睨着他们。

他洁净的袍角亦染污血,起身上前,低头看贺二爷,“伯父,您还好吧?”

贺二爷面若蜡色,堪堪止住血的伤口重新又崩裂开来。他喉咙中发出很难听的气鸣声,圆瞪着眼睛,急火攻心,眼看是不行了。

贺二爷剧烈地抽气,断断续续,眼角淌出泪来,要交代遗言,“戋……戋,我要见……见她……”

屋里屋外均静谧,空气沉寂得骇人。

沈舟颐单膝屈下,侧耳在贺二爷身边。

“伯父有什么话给戋戋,说与我听便可。”

贺二爷油尽灯枯,挣扎不得,终于还是撑不住去了。他本有遗言要交代,但在沈舟颐面前却半字不肯吐露,想必是些沈舟颐的坏话。

沈舟颐悄然半晌,缓缓帮贺二爷阖上双目。

贺二爷才堪堪四十岁,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殁了。若非晋惕的那些恶犬撕咬于他,使他周身发炎流脓,药石罔极,又怎会伤病而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