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Chapter 14(2/3)

莫名地,苏釉的动作停住了,他起身走到门边,却只来得及听到路桥房门合上的声音。

在门口站了片刻,苏釉将微敞的那道门缝关严,随后改变主意,坐到床上认真观摩学习了起来。

除了影片中两位男主角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床头被撞得砰砰作响,让苏釉有些担心床会被撞散以致于两个人会受伤外,他看得都很认真,并从中得到了少许的灵感。

凌晨三点钟,苏釉终于给吕少言回了条信息。

*

清晨,路桥与往常一样,准时坐到了餐桌前。

刘嫂也和往常一样,准时送上了早餐和咖啡。

路桥的目光放在pad上,习惯性地抬手先端了咖啡,他放在唇边抿了一口,随即慢慢抬起眼来。

“刘嫂,”他问,“今天的咖啡谁煮的?”

“哎,是我,”刘嫂已经走到了拐往厨房的走廊口,闻言笑着说,“我见小少爷今天没下来,就用咖啡机先煮了。”

路桥没再说话,垂下眼去继续工作。

可刘嫂再次从厨房出来时,却发现他面前的咖啡再没动过。

“是不是我煮得不太好?”她有点不太确定地问。

“没有。”路桥抬起眼来,含笑看她,“只是太甜了些。”

“哦哦。”刘嫂笑道,“那下次我少放点糖。”

又说:“我还担心小少爷手艺太好,来年离开了,您和先生会喝不进我煮的咖啡了。”

“离开”两个字出现得太过突兀,路桥用餐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片刻后,他抬腕看了看时间,对刘嫂说:“你上去叫苏釉起床,再晚他要迟到了。”

“好的,少爷。”刘嫂摘了围裙,刚要上楼,就听楼梯上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

这种脚步声一听就能辨别出来,不属于路潍州,也不属于洛颀。

“说曹操曹操到,”刘嫂站在楼梯口,仰着脸冲苏釉笑,“少爷刚让我上楼去叫小少爷起床呢。”

“昨天睡得有点晚,”苏釉眼睛一弯,对刘嫂道:“麻烦您了。”

“昨晚干什么了?”路桥闻言也偏过头来,眼中是对一个不自觉高三生的轻微不满,“这么晚才起床?”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问话,可苏釉下楼的动作却顿了下来,他咬了咬唇,脸颊不自觉飞出一抹红来。

他皮肤本就又透又白,那一点红谢斜斜飞向眼尾,展现在人前只是淡淡的一抹粉,在清纯之外为他染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欲色。

“学……学习。”苏釉说,手指握在楼梯栏杆上,用力到关节微微发白。

路桥冷眼看着他,心底蓦地一动。

和往常一样,苏釉坐到了他对面的位置。

清晨的阳光穿过外面茂密的绿植射进来,打在少年透出浅淡粉色的侧颊,阳光下,路桥能看清他脸颊上细小的绒毛。

这让他莫名想到了盛夏时节,熟得最好的水蜜桃。

只要轻轻碰一下,或者剥开薄薄一层外皮后,就会流出甜蜜黏腻的汁水来。

明知道不该再问,可路桥还是十分坏心眼地开了口:“学什么了这么努力?”

苏釉端起咖啡来,咖啡杯口挡住了他大半张脸,他老牛饮水般咕嘟咕嘟一口气将整杯咖啡喝了进去。

随后十分没有底气地小声嘀咕:“高三生学习还能学什么。”

又此地无银多心虚就多大声地反问,“哥给我说说?”

“哎呦,”完全没看出端倪的刘嫂见苏釉一口气喝光了整杯咖啡,立刻欣喜地笑了起来,“原来小少爷喜欢这种口味儿的。”

路桥本自冷眼看着苏釉,闻言也不由地笑了起来。

他低下头去用餐,片刻后不知道想起什么,问道:“既然这么努力,有没有想好将来读哪所大学?”

这还是他第一次问苏釉对未来的规划,问完之后,便安静地看着苏釉,像是十分关注他的答案。

“南大,华大,海大……”苏釉掰着手指道,“不过我也不一定能考上。”

他说的几个学校都很远,但是和龙大一样,都是最国内最顶级的高校。

路桥沉默片刻,提醒他道:“龙大也不错。”

他这样诚恳地提醒自己,让苏釉不觉有点愕然,只是他还未及说话,路潍州就携着洛颀下来了。

“路桥。”路潍州说,“今晚我和你崔叔叔有点事要谈,你也跟着去见见长辈。”

苏釉看了路桥一眼,猜路潍州口中的崔叔叔大概就是他想要路桥联姻的崔家,崔如意的父亲崔瑞平。

路桥放下餐具,微微抬头,他好整以暇地整了整压在喉结处的领结,随后才说:“今晚我要去接辛免。”

没有任何的回避,坦荡而光明。

又说,“下次您如果有别的安排,可以跟我的秘书提前预约,当然,跟我本人预约也可以。”

路桥穿了件蓝色碎格的衬衣,休闲率性,颈间系了领结,又多了几分绅士,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可路潍州这会儿却只想用手里的手杖狠狠将人给揍一顿。

“我走了。”路桥站起身来,看向窗外,庭院中,小朱已经到了。

“让小朱去接辛免,你跟我去见崔叔叔。”路潍州退一步说。

路桥安静地看他片刻,像是想笑,但随即摇了摇头,出门去了。

他在路潍州面前,是有恃无恐的,虽然外人并不能知道是什么原因。

可这份有恃无恐,路桥却连遮掩都遮掩的很虚伪。

“这个……”路潍州拿手杖重重地敲地,愤怒地骂,“这个混账。”

“这个辛免我听说过,”小张已经打听清楚了辛免的身份,只是,知道的也并不比苏釉更多,洛颀忙趁机问道,“是之前保姆的孩子?”

路潍州显然没有心情谈辛免,闻言也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叔叔,妈,”苏釉本来正支棱着耳朵偷听,见路潍州并无多说的意思,便也放下餐具:“我上学去了。”

*

和路潍州一样,不想让路桥顺利去机场接辛免的还有苏釉。

“我他妈发你小电影是让你学别的,可没让你学这个,”附中外面的小巷里,吕少言正死死抱着苏釉手中棍子的一端,死都不撒手,“而且你中午刚吃了茉姐的长寿面,如果现在一棍子被打死,她心理上会接受不了。”

“我打腿又不是打头,”苏釉无语地将棍子往外抽了抽,“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又没让你来,松开。”

“不行,”吕少言斩钉截铁,将棍子抱得更紧了些,“今天是你生日,而且是十八岁生日,意义非凡,谁家生日收这种礼?而且你下手有多狠,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

“坚决不行!”他强调道。

“你说,”吕少言说着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咱们装受伤行不行?”

“不真刀实枪地上,你以为能骗得过人家?”苏釉斜斜地靠在墙上看他,“再不松手他就接到辛免,人家两人双宿双飞去了。”

“那,”吕少言口气松动了些,“你确定你腿瘸了他能来?”

“不确定。”苏釉捏着棍子说。

何止不确定,大约不来的几率在九点九九九无限循环吧。

“那你他妈这是干什么?”吕少言闻言气得直骂,“什么都不知道你值得搭上一条腿吗?”

“他来不来是他的事情,”苏釉沉声说,面上一丝波澜都没有,“我做不做是我的事儿。”

又安慰吕少言道,“腿总会好的。”

如果连这点事都不敢赌,那他还进路家去干什么?

吕少言抬头看他,他张了张嘴,可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正僵持间,路口传来零零碎碎的脚步声,几个男生聊着天走了进来,看到小巷中各自抱着棍子一头的两人,那几人不觉顿住了脚步。

“我艹!东方不败。”其中一个男生说,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上次人家赤手空拳就将他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次还有棍子呢,能不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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