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不堪回首的过去（2/2）

“然后呢？”

“吃了顿早饭，他就摔门而去了。”傅萍颤抖的双手静静交握在一起，只有这样，才能压下深入骨髓的惊惧，“后来一直没消息。我也没多想。以往公司加班很多，他从来没跟我说过。通常就回来吃饭看球。”

林警官觉得这个男人无耻得过于好笑，但转念想起之前同事说起——男方公司出差其实不多，应该多数时候都是到小三家里了。

看着傅萍，她一时间不知道该问什么。

“所以我就以为他又出差了。”傅萍没有落泪，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我知道了。你稍等，我出去一下。”林警官朝她笑了一下，然后出会议室找小王。

是之前让对方查的何故弟弟——何伟。

“我们这里只有他学生时期的照片。似乎离开家之后就在各地流浪，音讯消失已五年有余了。可以做面部鉴定，但不一定准确。”小王将资料递给她，“我倒是觉得两人长得挺像的。”

林警官翻了翻，冷静问道，“那个情妇呢？”

“老海也拿她没办法，就是说不知道。”小王往会议室里瞄了一眼。

“罢了。”林警官眼神闪烁，转身泡了两杯咖啡拿进会议室。

她将两杯咖啡递给傅萍和九，“渴了吧。”

傅萍喝了一口，九没接，只是对她摇了摇头。

林警官抿了下嘴。

“林警官，你似乎还有其他案子要忙？”

“嗯。前几日发生了一件性质十分恶劣的杀人案，电视上应该也有报道。你们住得不远，千万要小心。”林警官顿了顿，“何伟，你回来之后，准备住在哪儿啊？”

傅萍直接将咖啡喝完了，也看向他。

“能找到租金便宜的，我就马上走。”九讪笑道，“我知道，住在哥哥嫂嫂家总归不好。”

“没有的事。这几天你帮了我很多。”傅萍放下塑料杯，安抚道，“要是你愿意，就住到你哥哥回来为止。”

林警官看两人相处，心中对何伟的怀疑动摇了一瞬。

“你们关系还真好。傅小姐，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傅萍回忆道，“应该是十几岁，他那时候就不爱学□□是跟一些大孩子混。”想起对方刚来时的伤势，“那次何故带我偷偷回了趟家，没想到就看见他躺在血泊里。后来才知道是跟大孩子打架，把头给磕破了。”

说着，她看了眼九的额角——一片光洁。

“长大了，伤疤也长好了。”傅萍一点都没有怀疑，捋起九垂下的发梢，可惜地放下，“那时候也是我给你包扎。早知道就该让伤疤跟你一辈子，你才会记得点教训。”

林警官觉得脑海内闪过一个念头，但转瞬即逝，没有抓住。

“是，我现在不是回来了。”

林警官问了几个问题，傅萍都帮他圆了过去，编的格外真情实感。九出警局时不由得问她，“很多事我都没跟你说过，你怎么知道的。”

傅萍瞟了她一眼，一副了然的表情，没有说话。

走到小巷，她才记起，“冰箱里的菜要没了，我得去一趟菜市场。”

“还有三天的份啊。”九一想，“你还想给你婆婆送过去？”

傅萍欣慰地笑道，“谢谢关心。只是有些事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你先回去吧。”

九明白。

就像五饶过自己一次，待自己伤养好，第二次会面。

就像他死在哪个兄弟手上，都不会怨他们一样。

但他什么都没说，径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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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就在拐角就能看见青城小区时，一前一后出现了两道熟悉的气息。这是一条小道，左右两侧堆满了纸箱、塑料袋、书本等干垃圾，是杀人越货的好地点。

“三四。”他停下脚步，轻念，“想我做的菜了？”

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前后两人走出来。矮个三在前，带着黑色皮手套的双手绷紧两根白线，紧紧盯着他不说话。而身后的四随手抄起旁边的钢棍。

“五落罚了。”

九也盯着三，身体定在原地，嘴上答道，“大哥还是疼我们。”

三嗤笑一声，上前两步，“他只是为了帮妈妈树立威严。你难不成忘了，这罚，与死差不了多少。”

“记不清了。那年我才十岁，多大的痛苦，现在也记不得什么了。”九依旧立在原地不动，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小刀，到此时还禁不住说教，“其实，偷袭效果更好。”

身后传来钢棍拖过地面的声音，如指甲刮过钢板令人牙酸腿软。

“你知道我们不善偷袭，这是六的手艺活，除了大哥，也就你——可谓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四语带嘲讽，“你该记得清楚些，九。妈妈一直这么说：‘不能放过一个，孩子也不行’，否则仇恨会带来最可怕的恶魔。”

小刀在手中翻转，九将头一侧，先躲过四掷来的钢棍。同时稳住下盘，以不可置信的角度直接将身躯扭正，刀光一闪，他直接挑断了三的左手手筋，同时下腹正面受了四一圈，直接向后倒进了一堆纸箱里。

三四上前，九并不恋战，逃开两人前后夹击后，脚下用力径直向前逃去。

错过青城小区时，他深深望了眼33号406的方向。不过一刻，他别开头，继续向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