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霸好莱坞_第407章(2/2)

在玛丽挑眉的回应中,她脱口而出,“因为我喜欢萨尔维——起码是有点喜欢。”

“那你更要请他来参加招待会了。”玛丽并不显得多诧异,而是耸了耸肩,理直气壮地说,“为什么不?如果萨尔维能接受你的婚姻的话,你们完全可以两情相悦,如果萨尔维不接受,你也可以相信他不会出去乱说。”

珍妮瞪着玛丽,持续地瞪着她,她不知道是该夸奖她的率直与坦然,还是对她的直线条给予白眼:问题就在于这一切并不是这么的简单——如果这一切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不过,当她想要反驳玛丽的时候,珍妮却赫然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事情为什么不能这么简单呢?当她对萨尔维声明自己无意开始一段感情的时候,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当时她还没有对回家这个最终问题下决定,现在一切都有了变化,她也成为了自由人,玛丽的建议从逻辑上根本无可挑剔——说到底,为什么不呢?

“你应该走了,玛丽。”最终,她沉下脸蛮不讲理地下了逐客令,“去和尼古拉斯分手吧,祝你早日建筑起自己的幸福后宫。”

打发走了对她大翻白眼,同时不断提醒她要快点对男主角下决定的玛丽,珍妮握着手机,坐在飘窗上遥望着花园远处的悬崖,时不时地看看未激活的全黑屏幕,面对着悬崖日落的美景,却完全心不在焉,迟迟下不了决心——从理智上来说,她当然知道这件事不能拖了,如果她不想因为无稽的拖延症而错过希斯,那么现在最好就给萨尔维打个电话,问明白新片的题材,自己是否有兴趣出演,以及最重要的:萨尔维为什么不找大梦投资。这都是很现实的问题,也需要她亲自沟通,让任何一个人为自己代言都不够尊重——总之,有一堆原因让她应该尽快打出这个电话,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回避什么,珍妮忽然发现,在近几年来,不知为什么,她对于感情事件的态度总是倾向于回避,而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即使已经下定决心留在这里,又没有了别的因素牵绊,电流也依然在,萨尔维也完全不是那种'以结婚为目的进行交往'的性格,她依然没有在决心留下以后对他展开攻势,追寻一段美好的相处,恰恰相反,意识到他对她的倾慕,反而让她相当回避联系萨尔维的可能——即使是粘人的赛义德,都没能让她从心底深处由衷地迸发出这样的冲动——

珍妮有种不好的感觉,她隐隐觉得,也许并不是萨尔维对她的好感造成这一切,也许是有别的原因,也许是她对萨尔维有好感这件事让她有回避的冲动,也许是他们对彼此都有好感,有发展一段感情的可能——这一点吓着了她——

“不论是哪一点,下一次心理咨询肯定都有话题了。“苦笑了起来,珍妮喃喃自语地说道,“我打赌,玛姬会喜欢这个点……“

摇了摇头,甩掉了这些无谓的、本能的冲动,珍妮以绝大的毅力拿起电话,瞪着它打开了屏幕,另一种挣扎的情绪浮现了出来——也许,在她和切萨雷决定假结婚之后,在今年的奥斯卡之后,她变得比以前更不愿意联系萨尔维了,她肯定他应该是看透了一切,而这令她在他跟前感到加倍的难堪,就像是在喜欢的男孩跟前出了丑——过分的self-consious会把这件事放大再放大,让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萨尔维,就像是对克里斯的同情一样,对于喜欢过或曾喜欢的男人,她真的很难去面对他们的同情,这会让她充分地意识到自己的孱弱和凄惨——

再次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些烦心的思绪都甩掉,珍妮屏住呼吸,飞快地按动了几个按钮,瞪着通话界面,直到对方显示接起,她才把电话放到了耳边。

“嗨,珍妮?”萨尔维的声音还带了一些睡意,你几乎能想象得到他揉眼睛的表情,带了点男孩气息的,拘谨的,青涩的。“好久不见。”

“嗨,萨尔维。”不知为什么,当这熟悉的声音传递进耳蜗时,这些负面的情绪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自然而然的亲切感,与淡淡的思念——当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珍妮一直在想之后的戏码,他们有交谈,但几乎没有真正的交流,而这正是她最想念的部分——

她的声音柔和了下来,“确实是好久不见……”

☆、第三百三十三章鹰翼低垂

“所以,你发现自己对感情生活的回避已经给你的生活和事业造成了影响,”玛姬喝了一口茶,总结地说道,“而你并不肯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吗?”

“嗯,而且我对这个问题感到很郁闷,”珍妮换了个姿势,把腿缩上了单人沙发,“如果是在我下决定之前,这么做是负责任的表示,但现在情况已经有了变化,但这种心态却还没消失——而且和克里斯的分手好像反而让它更为严重了,这感觉就像是,就像是你忽然间意识到了你生活的世界是真实的,你做的一切真的会产生后果,你会伤害到别人,这一点让你很畏惧——和萨尔维的相处就是这样,感觉像是进入了一个布满瓷器的店铺,你会很担心自己一挥手就带倒了什么,你知道——”

在玛姬这里做心理咨询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双方的信任感也的确逐渐建立了起来,珍妮发现心理咨询是这样的一种体验:在最开始没有建立信任的时候,透露一些自己的秘密就像是一个穷鬼在花钱时一样吝啬,但一旦信任关系建立起来,你真正确定对方不会出卖你的秘密牟利以后,那么那种倾诉的*真的就非常汹涌,就像是你忽然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少事情可以倾诉,需要倾诉——在这个安静的、安全的树洞之前,还要有所保留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

不过,她还是保留了自己最大的秘密,对玛姬没有吐露只言片语,这也使得她们的咨询本身经常让珍妮有些焦虑,感觉没法戳到点子上,就像是现在,她很想和玛姬说说自己的感情史,让她分析一下她和前夫的婚姻是否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但因为时间上的不合理性,她没法在不编造的情况下说出来,而一个经过歪曲的经历,姑且不说玛姬是否能意识到的问题,就说咨询上的意义者也是完全无效的。

顿了一下,她还是没有用假设的语气和玛姬提起自己的从前,而是用下结论的语气给自己做了诊断,“也许是因为我还没下定决心开始进入一段感情生活,所以在此之前,我对另一个人有感觉,这让我潜意识地感到罪恶——这种罪恶并不是针对萨尔维,而是针对我自己,因为我知道自己在做不该做,不被允许做的事。”

“很好的自我分析,”玛姬有些调侃地笑了笑,等了一会,确认珍妮不再说下去了,这才开口地说道,“也很有意义——是的,所以在这一次和萨尔维联系,尤其是希斯的电话里点出了他意识到了你们的化学反应后,你的羞耻心就更强了,因为这对你来说,就像是你偷吃了一块饼干——这是你不该做的事,但你还是做了,而你发现,全球人民都认识到了这一点——”

珍妮失笑着点了点头,补充地说道,“当然也因为我做了一件我不感到骄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