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悲悯(2/4)

她忍着不忿,仍柔声柔气道:“哎,我都是为了你好,不过你的心思我明白,只是身为宗室闺秀,还是要注意分寸,否则再做讨好,也是令人不喜的。”

她叹了口气,又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崔慕之,这才转身步态娉婷地走了。

秦缨万万没想到她还有此一言,想到堂中还有这样多人,顿觉有些头痛,就在这时,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李云旗竟也驻足,他看向秦缨道:“看来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忠远伯府那件案子,县主当真出了不少力。”

原身与此人并不相熟,秦缨淡淡看向他,而李云旗下一刻凉声道:“伯府的案子审定当日,我们便听说了县主的英雄事迹,芳蕤本来只是不愿嫁去韦家,却是在听了那案子内情之后,格外排斥定亲之事,你们十六在伯府公审,十九她便上香失踪,县主一定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份功劳——”

他这话意味不明,仿佛在怪秦缨一般,秦缨回过味儿来,正要反驳,一旁谢星阑上前道:“郡王世子何出此言?李姑娘胆识过人,有勇有谋,是郡王和王妃教导的好才对,与外人又有何干系?”

李芳蕤是为了逃亲事而离家,究其缘故,也是宣平郡王和柳氏之过,秦缨也没想到李云旗还有此言,但谢星阑已驳了回去,她便再懒得开口。

李云旗见谢星阑为秦缨说话,目光意味不明地从他们二人身上扫过,而后唇角紧抿,        “郡王府等衙门的好消息。”

他说完此话便走,秦缨站在原地,虽有些莫名,却也忍不住想李芳蕤为何逃家。

按照原文,李芳蕤最终嫁给了韦蒙,只是婚后颇为不睦,而韦蒙在下次秋闱仍落第之后大受打击,自甘堕落,整日流连烟花之地不说,还染上了赌瘾,李芳蕤规劝无果后,怒而和离,韦蒙却不愿,李芳蕤便将韦蒙五花大绑挂在了城楼之上。

当初她十分喜爱李芳蕤敢爱敢恨的性子,但如今李芳蕤却因逃家而死,她心底不由生出几分沉重来,剧情的改变是因为她的出现,那李云旗责怪的也无错。

见她面色沉凝不语,谢星阑道:“不必理会他说的,就算李芳蕤真是因为知道了崔家的案子才决定逃走,那也是由那婚事而起。”

秦缨深吸口气,“事已至此,还是查清楚案子为重,今日我去见江仵作,又听他说了诸多疑点……”

秦缨将江征所言道来,不仅谢星阑听得面冷,便是崔慕之和周显辰都眉眼微沉,秦缨便道:“这案子过了十年之久,的确难查,明日我去走访当年的受害者,看看与此案有多少共通之处,其他人查李芳蕤这边的几条线索。”

她说完,又问周显辰要了全部旧案卷宗,打算晚些时候带回府中查看,此时已经是暮色初临,出去了一整日的赵镰终于带着赵庆等人回了衙门。

他们一回来,周显辰便将赵镰传至偏堂,赵镰先禀告道:“今日小人们又从百草街开始往南北两个方向扩大了两处民坊查问,拢共走访了两百来人,这一问还真问出了一点线索,二十五那天晚上,城南福记酒楼的一个伙计半夜才归家,归家的路上看到过一辆青帷小马车经过,那马车看着有些破旧,车厢也十分狭小,估摸着能坐两个人的那种,马儿听着动静,是一匹呼吸极粗重的老马。”

“他家里以前养过马儿,当时一听那出气声便想着谁家的马儿这么老了还在用,据他说,当时是半夜寅时前后,他手中灯笼昏暗看不清远处,而那辆马车也十分古怪,马车外竟然一盏风灯都未挂,就那般黢黑一片地赶路,城南小巷子极多,也不怕走错了路。”

“他没看见马车里有什么,只看到驾车的是个身形清瘦的年轻男子,只看侧影的话,似乎是二十来岁三十岁,因他身形十分笔挺,没有半分或发福或佝偻之态,他这证词虽然没有指出凶手具体样貌,但也有了范围,并且他看见马车的那处巷子,乃是百草街以南的水井巷,水井巷本就在百草街的正南方,这说明,凶手只可能在水井巷更南边。”

赵镰一口气说完,眉眼间生出几分得色,似乎在等着几位大人夸赞,但周显辰只是点了点头,而后便将秦缨从江征那里得到的结果告知,赵镰一听,眉间得色骤消,更惶恐道:“难不成大人怀疑是卑职办案疏漏?当时查办此案的人多,并且卑职还不是总领之人,卑职实在是冤枉啊……”

周显辰无奈叹气,“还没说是你之过呢,你急着喊冤做什么?金文延既非真凶,那他为何认罪便显得格外古怪了,你仔细回想回想,当年办案之时,金文延可曾有过哪般异样?又或者,你们可曾屈打成招?”

赵镰苦着脸道:“金文延被我们当场擒获,起初他是不认的,但我们很快从他家中搜到了迷香绳索之物,那些东西一看就是专门买来的,不仅如此,他家中衣柜里藏着好几件红裙,都是他从别处偷来的,他自己也认了,说他妻子喜欢穿红裙,但离开之时,将自己的衣物以及家里仅有的几件值钱物件都带走了,所以他对其恨之入骨。”

“找到了这么多证物,再加上此前三位死者遇害之时他都没有不在人认证,郭捕头几番恫吓他便招了,招的十分彻底,这期间绝没有用刑,他若咬死不认,还真有可能令他尝尝皮肉之苦,但他既然认了,我们自然没必要多此一举,您不信问赵庆,还有孟怀礼和朱强,当年他们也参与了那案子的调查……”

赵镰言辞恳切,似乎真怕怪罪到他身上,周显辰去看谢星阑和秦缨,谢星阑便道:“叫赵庆进来问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