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20)(2/2)

眼神一碰到一起,也是波光荡漾,

夭夭像只小猫,常在榻上贴在林妩背上,尖尖的小下巴搁在林妩肩头,时不时地跟林妩咬咬耳朵,蹭蹭脸。

这些小动作,看多了,会忘了手里还端着茶,只叫人觉得口干舌燥。

且又觉得,他没看错的一点是,夭夭看他的眼神,是带着钩子的。

自从来到林妩这里,夭夭似乎不再是那个懵懂少女了。有什么东西破茧了似的。

嗯,妖精,是个妖精破茧而出了!

这妖精好像突然对他有了兴趣,总在林妩看不到的地方勾他一勾。

是在林妩背后的一个眼神和勾唇一笑。

是给他递茶上点心时,状似无意的指尖碰触。

是林妩暂时离开的片刻里,迫不及待的偷吻。

待林妩回来,她又乖巧地依偎在她身边,只偶尔投过来一瞥,似笑非笑。

薛沐完全忘了他最初观察林妩和夭夭是为了什么了,忘了心中那些疑窦。镇日里小腹像有把火在烧似的,这火别人灭不了,只得夭夭。

偏林妩把夭夭看得很紧,对他防得严,甚至直接警告他:“她还小,你不许碰她。”

薛沐无奈,嘴上答应,眼睛瞥过去。果然夭夭在林妩背后似笑非笑看他。

明明是她暗地里变着法子地勾他,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薛沐想好了,再忍忍,忍过年就好了。

因为时人认为,翻过年人就算长了一岁了。等过了年,夭夭就算彻底长大了。

她是他的妾,锦衣玉食地养了两三年,也该圆房了。

过新年的时候,薛沐陪着林妩回娘家,和安国公府他那些连襟一同饮宴。

连襟们喝了酒,话起家常来,一个妹夫被另一个妹夫嘲笑,他同时死了两个妾。

旁人问:“怎么回事?”

那妹夫道:“别提了,晦气。”

原来是他的妾多,某日饮宴,将两个能歌善舞的妾分赠了两个朋友,哪知道,其中一个自缢了。另一个听说后,也自缢了。

嘲笑这妹夫的另一个妹夫哈哈大笑,说:“你们猜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这家伙冷落了妾室,这两个女子竟成了一对磨镜。”

众人闻言皆笑。

因成亲讲究门当户对,所以安国公府这些姑爷们大都是勋贵子弟,富贵靡靡的出身,个个都是声色犬马的东西无一不精。

这里面就只有薛沐一个土鳖不懂,问:“何为磨镜。”

他难得主动攀谈,妹夫们积极踊跃地给薛姐夫扫了盲。

薛姐夫眼睛有点发直。

妹夫们笑死了。

到离开的时候,男人们在门口等妻子们。女人们花团锦簇地出来,个个美貌。但薛姐夫的那个妾还是鹤立鸡群地亮眼。

越长大,越配得上“绝色”这个词了。

男人的们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被夭夭清艳的面孔吸引住。

只有薛沐的视线落到了她的手上——那只手和林妩的手十指相扣地牵着。

再看林妩,林妩看着夭夭的时候,美丽凤眼中波光流转,分明有情有意。

薛沐忽然撇开众人,走过去,对林妩伸出了手。

他一向对林妩爱重有加,旁人虽意外,却不吃惊,只嘻笑看着。有人羡慕,也有人嗔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夫婿们没办法,只好有样学样地过去亲迎。

这种场景下,以林妩的教养,便是心中不愿意,也不会不给薛沐面子。

在家中怎么样是一回事,在外面,薛沐是连安国公都要给面子的人。

她放开了夭夭,把手搭在了薛沐的手上。

夭夭跟在后面,忽然看见薛沐回头瞥了她一眼。

夭夭眨眨眼,薛沐已经转回头去。

薛沐心中想的事,自然不能去质问林妩,那就只能去问夭夭。

林妩生怕薛沐动了夭夭,一直都把夭夭扣在上房,薛沐每天回家在她眼皮子底下也不能把夭夭怎么样。

但是夭夭又不是一天到晚都待在屋子里。

薛沐捡了个白天杀回家,果然就把夭夭堵在园子里了。

他捞起夭夭的腰,就把夭夭挟进了假山洞里,丫鬟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跟去。

“疼了,疼了。”夭夭嘟囔,“轻点呀。”

薛沐把她推到洞壁上,托在身前:“你和夫人是怎么回事?”

夭夭脚不着地,只能扒着他肩膀。撩起眼一看,薛沐这眼神不大善呢。

“夫人宠我。”她说。

语言博大精深,赏你块点心也是宠,床笫缠绵也是宠。

所以没说谎。

山洞里昏暗。

薛沐的眸子和平时不太一样。有点像他们刚相遇那时候,固然有对她的喜欢,也含着警惕和警告。

他忽然撩开了夭夭的裙子,扯她的裤子。

“干什么?侯爷你干什么?”夭夭说,“侯爷别冲……啊——!!!”

丫鬟们远远地,隐隐听到洞里忽然传来六姨娘一声惨叫。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地又向后退远了些。

又不是别人,是侯爷。

侯爷便是对六姨娘做什么,都轮不到别人来管。

薛沐抽出手指,真的有血。

夭夭真的是处子。

薛沐吮了吮手指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