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癸水(2/2)

云肆蹙眉看向崖安,对方看见他的眼神后正了正神色,又扫了一旁伫立的男人一眼。

“少主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若姑母知道定然十分开心。”

崖安对她的威胁不甚在意,他倒是更在意面前的这个病号,方才见他脚步虚浮,脸色不佳,心中便有了些定论。

云肆冷眼扫了他一眼,崖安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指向一旁想要偷偷离开的男人。

“景瑶。”

云肆出声,男人的步伐一顿,转身不解的看向两人。他不知这男人是何身份,但能与云肆谈笑,想来也是主人辈的。

此刻被她喊住,裴景瑶站在原地有些茫然无措,云肆话语一顿,蹙眉看了眼崖安。

都说了他胆子不大,崖安还要戏弄他。

“他是医师,来给你和映儿看病的。”

云肆意简言骇,但裴景瑶十分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给他和映儿看病的吗。裴景瑶心跳有些快,手心紧紧握成拳,指甲深陷在掌心之中,他却和感受不到疼一样。

“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云肆看向他眼中的希翼,觉得这对话似曾相识。

“我不会骗你。”

在确信之后,裴景瑶心中激动,再看向男人的眸中染上些歉意。方才他抬手的那一瞬,裴景瑶便已做好被打的准备,原是自己在乱想,误会小姐与这位男子了。

“走吧,回屋去看。”

崖安打了声招呼,率先踏步进入后院,裴景瑶在云肆身后慢半步跟着。

“景瑶身份低微,不必小姐劳心至此。”

身份低微。云肆撇了他一眼,心中思索着裴太傅在地府听到这话被他气活的概率有多大,不过三年怎么也够投胎了,莫约是没可能了。

“我有钱。”

云肆平淡无华的三个字噎得裴景瑶喉间一梗,脚下的步子也顿了一步。

她很难对裴景瑶这种小心翼翼,草木皆兵的情绪产生不耐烦,她不知裴景瑶具体经历过什么,但大概也是能想到的。

这种变化就好像把一只从小养大幼犬扔去山林中,几年后再见它,它或许会对人类呲牙。可若是将它扔在闹市中,每日都要经历人类的打骂,还要在逃窜中提防有人把它拎去杀掉,何况它还有另一个更小的幼崽要喂食。

这这种情况下,若是来个人类抓住它,它怕是只会瑟瑟发抖,然后躺下露出柔软的肚皮,小心翼翼着讨好对方,然后为更小的幼崽谋一条生路。

想从小狗口中得到真实信息,要先让它信任自己。

“别杵在那当柱子了,快点进来吧。”

崖安的声音打断两人的思绪,云肆刚想进屋,就被崖安抬手拦下。

“我给男子治病,少主在场怕是多有不便。”

云肆闻言挑了挑眉,倒是停住了步伐,只有裴景瑶一人跟在他身后进去。

房门被合严,崖安不动声色看了眼门外的身影,转身看向裴景瑶,语气颇为轻松。

“这疤是你自己划的吧。”

裴景瑶急抿嘴角,看向他的目光有些狐疑与闪烁,裴景瑶眼里的防备太过明显,崖安笑了笑,不甚在意的坐着椅子上。

“别紧张,我是医师,还能害你不成,手给我看看。”

看着男人纤细的手腕,崖安默然不语,认真替男人把脉。

与他想象的病症相差不大,但症状却浓烈许多,裴景瑶身子亏损严重,再这么耗下去怕是要折寿的。

“气血不足,我给你开几服药,每日按时喝。”崖安没把真实症状告诉裴景瑶,随口说了个最常见的病症。

“多谢大夫。”

裴景瑶对这个男大夫并没有什么抵触,但也没什么愿意亲近的情绪。直到崖安眉头一皱,面上严肃的看向他。

“你癸水多久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