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河神(2/2)

乌老婆子:“???”

乌老儿:“???”

两个老人听不明白这话,乌老儿觉得蹊跷,把老伴儿推了出去,关门道:“你方才说什么来着?”

乌三忸怩了许久,才把裤子脱了,乌老儿猝不及防见到那情形,一时竟傻了。

那玩意儿竟然跟幼儿差不多!

乌老儿还以为自己眼花,再细看,确实跟幼儿差不多,只有小指头大小!

他彻底懵了。

乌三赶忙套上裤子,哭唧唧道:“定是那寡妇施了妖法害我!”

乌老儿回过神,指着他问:“昨晚你去哪儿了?”

乌三不语。

乌老儿坏脾气地抡起一巴掌朝他打去,被他躲开了,“老子问你昨儿晚上去哪儿鬼混了?”

乌三知道瞒不过,只得老老实实地交代他昨天的经历。

乌老儿听得火冒三丈,抡起桌上的碗朝他砸去,啐骂道:“你这孽畜,前儿一早才从衙门里出来,就又去作死了,你这是要气死我啊你!”

外头的乌老婆子忙进来劝架,好不容易把乌老儿拉了出去。

老头委实被气坏了,破口大骂。

乌老婆子好一番安抚,才把他的邪火压了下来,问道:“乌三到底怎么了?”

乌老儿羞愤道:“那狗日的杂碎,前儿一早才从牢里出来,到晚上就又跑到张家胡同作孽了,结果被人家逮住,昨晚好一顿整,吃了哑巴亏回来叫唤,你说气不气死人?!”

乌老婆子一张脸皱成了一团,恨铁不成钢道:“这孽子迟早都得死在外头才了事!”

乌老儿愤怒道:“死了才好,我落得个清净!”

乌老婆子又是气愤,又是心疼,抹泪道:“难怪搞成了这番模样回来,他这般作死,这条命迟早得被人收了去。”

乌老儿坐到门槛上,也是头大如斗。

他上辈子一定是作了孽,才生出这么一个祸害来讨债的。

先前光顾着冒火,现在才想起了正事,乌老儿面色痛苦道:“那孽畜不知招惹了什么邪祟,尿尿的玩意儿竟然成了幼儿般大。”说着伸出小指头,“只有这么一点。”

乌老婆子:“???”

乌老儿窘着脸道:“小指头这么大点。”

乌老婆子:“……”

乌老儿发起愁来,乌老婆子后知后觉问:“你方才说的是什么玩意儿?”

乌老儿捂脸道:“雀雀只有小指头这么大点了。”

乌老婆子懵了,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似觉得不可思议,她忍不住道:“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

乌老儿脱口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乌老婆子忙进屋去看乌三,那家伙躺在床上不愿见人。她急得戳他的背脊,问道:“你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三把头捂住,怎么都不愿说。

乌老婆子气得打了他几下,只得又出去找乌老儿,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老儿把大概情形跟她说了,乌老婆子跺脚道:“这真是作孽哟!”

“这孽畜被人整成这模样也是自找的,怨得了谁?!”

“唉,你先别顾着骂,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一下子就,就……”

“我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那怎么办啊,难不成乌三一辈子就成了一个废人了吗?”

“废人也好,省得他再出去作孽。”

“你别说丧气话,那到底是你的亲生子,得想法子给他治治!”

两口子坐在屋檐下商量,都觉得这事邪门。

昨晚段家闹出来的动静挨着的邻居是有受到惊动的,但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不过胡同里还是在悄悄地传播,蔡六郎的母亲郭四娘坐在屋檐下偷偷跟孔氏八卦,暗搓搓道:“昨儿晚上听说那乌三又摸到胡同尽头了。”

孔氏吃了一惊,诧异道:“那混账东西,不是才从衙门里出来吗,又去作死了?”

郭四娘点头,压低声音道:“我听段家隔壁的苏大娘说宅子里半夜闹了些动静出来,那乌三似被扔进了闹鬼的井里头,鬼哭狼嚎的,被整了一顿。”

孔氏抿嘴默了默,捏着绣花针到头皮上抹了抹,说道:“整得好。”

郭四娘:“听说半夜又把他放了出来,今儿一早坊门一开就跑出去了,有人瞧见了他,那模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脸的血,好生吓人。”

孔氏看向她,有些发憷道:“那井里头……”

郭四娘:“多半有古怪。”顿了顿,“被这么一顿整,估计会消停好些天了。”

孔氏笑道:“倒是看不出段家娘子的手段来,平日里见她和和气气,做起事来却是个利索人。”

郭四娘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她若真把那乌三制服帖了,看谁还敢打她的主意。”

与此同时,段家宅子里的姐妹二人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今儿难得的好天气,秦宛如躺在摇椅上晃晃悠悠,大肥橘猫跳到她的怀里舒适地伸懒腰。

段珍娘惬意地吃着柿饼,说道:“这下日子该消停会儿了。”

秦宛如“唔”了一声,眯着眼道:“过不了多久那乌三就会找上门来。”

听到这话,段珍娘吃了一惊,“还找上门来?!”

秦宛如撸了两把猫,憋着笑道:“肯定会找上门来。”停顿片刻,“咱们的河神把他的魂儿给吃了,他得来求魂儿。”

段珍娘:“???”

秦宛如并未过多解释,因为她曾询问过系统006金手指“雀雀变小了”的使用说明。

系统006解释说那个金手指跟巧手啊之类的是终身制,这意味着乌三一辈子都会受它困扰。

不过因它的性质是属于惩罚性质的,所以也有限制条件。

秦宛如把改邪归正的条件添加了进去,一旦乌三心术不正又干些坏事,金手指就会起到惩罚作用。

每一次惩罚对身体带来的损伤都是不可逆的,只要他老老实实安安分分,金手指便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相当于强-制改造。

这不,没过几日乌三果然再次出现在张家胡同,不止他,还有乌家老两口。

胡同里的人们像见到稀奇事一样集体围观这家人。

面对人们的窃窃私语,乌老儿挂不住脸,手里拿着一根黄荆棍,闷着头往前。

这些日他们请过大夫和巫婆,结果都不管用,要不是乌老婆子在家里哭闹,他才不愿丢这个脸来张家胡同求人。

乌三跟在他们身后,越靠近段家宅子心里头就越怵。

那晚的情形委实可怖,还有他这些天的奇诡遭遇,更是令人难以启齿。

不少人都出来看稀奇,跟着他们去了胡同尽头。

乌老儿走到那宅子门口,犹豫了好半晌才硬着头皮敲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是柳婆子,见到三人不禁愣了愣。

乌老儿厚着脸皮朝她行了一礼,说道:“请问你家主子在家吗,我是乌三的爹,今儿特地带孽子来请罪了。”

柳婆子看向乌三,故意说道:“哟,这可不敢当。”

乌老儿局促道:“实在不好意思,孽子不为正,惊吓着你家娘子了,还请你家娘子大人大量给孽子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

乌老婆子也道:“求求段娘子了,我儿知道错了,请段娘子饶他一回……”

外头的人们听到这些话集体哗然,要知道乌三是这片区域出了名的无赖痞子,没人能制得了他,就连官府都对他头疼。

哪曾想夜路走多了也会闯鬼,竟被段家娘子给治了。

众人无不好奇。

柳婆子心里头暗暗叫好,面上却未表露出来,只道:“你们且稍等,我去问问。”

乌老儿谢了又谢。

待柳婆子进去后,乌老儿忍不住打了乌三一掌,啐骂道:“瞧你干出来的祸事,让我这张老脸都丢尽了!”

乌三没有吭声,他现在对那院子怵得很。

等了许久,柳婆子才出来了,说道:“进来吧。”

乌老儿这才拽着乌三进去,他一时有些惊惧,不敢挪脚。

乌老婆子推了他一把,他慌张道:“那井里头有东西!”

柳婆子笑眯眯道:“街坊邻里都知道这是凶宅,井里闹鬼。”

此话一出,乌家三口的脸色全变了,他们站在门口进退不是。

柳婆子扫了他们一眼,“我家娘子请你们进去,怎么都不动了?”

三人这才战战兢兢地进了院子。

柳婆子命家奴把门关上,做了个“请”的手势,忽悠道:“乌老爷子,不瞒你说,我们家院子里头供得有河神,那日你家儿子半夜三更擅闯私宅行盗,把它给惊怒了,害得我们娘子生了一场病。”

此话一出,乌老儿面色发白,忙赔罪道:“真是罪该万死,今日我老汉带着黄荆棍来请罪了,还请段娘子责罚!”

柳婆子把他们请到前厅,继续说道:“也合该乌三你倒大霉,来了一回,还敢来第二回,我家娘子才被河神迁怒,你又撞上来了,不找你的麻烦找谁的?”

听到这话,乌三腿软道:“我以后不敢了!以后不敢了!”

柳婆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若真是诚心诚意悔改,娘子便给你一个机会。”

听到有机会,三人忙给她跪下磕头,乌老婆子激动道:“你就行行好,救救我家儿子吧,他以后再也不敢为非作歹了!”

柳婆子扶她起身,“可怜天下父母心,都是当娘的,还得他自个儿愿意改才能自救,若不然神仙都不管用。”

乌老儿忙道:“改!改!往后再不为正我就打死他!”

柳婆子很满意他们的反应,其实她心里头好奇得要死,不明白他们一家人怎么会是如此大的转变。

她憋着好奇心,命仆人备来香烛纸钱,将三人带到后院井边。

看到供桌,三人一下子就怂了,包括乌三。

那晚上的惨烈经历简直永生难忘!

柳婆子把香递给他们,说道:“给河神跪下磕三个头,向它老人家请个罪。”

作者有话要说:大鲵:请罪不带小鱼干,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