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地痞无赖(2/2)

范谨敲了他一记,“犬。”

见到秦宛如身边的秦二娘也在探头看地上的字迹,范谨像见鬼似的面色一变,匆匆进屋去了。

秦二娘戏谑道:“范郎君你躲什么呀?”

秦宛如掩嘴失笑,“他怕你了。”

秦二娘啐道:“我又不吃人。”

屋里的范谨生怕招惹了那凶悍泼辣的女人,憋了许久,才又忍不住探头道:“秦小娘子,你赶紧去段家看看,那边昨晚出事了。”

他这一提,二人同时一惊,忙加快脚步朝胡同尽头走去。

宅子大门紧闭,彩英上前敲了许久才被家奴打开。

见到她们到来,家奴忙把她们请进院子,说道:“幸好昨晚秦小娘子没住这儿,要不然铁定会被吓着。”

秦宛如紧张问:“表姐呢?”

家奴:“昨晚有贼摸进来被我们逮住了五花大绑,今儿一早娘子就把他扭送着去报官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听到此,秦二娘不禁被吓得不轻。

秦宛如镇定问:“家里头可有人受伤或丢了东西?”

家奴答道:“没有。”又道,“那贼人凶狠无比,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捉住,娘子气不过,一早就把他捉到府衙去了。”

秦二娘道:“半夜三更的,也太吓人了。”

家奴:“可不是吗,闹了不小的动静。”顿了顿,“那贼人多半是瞧着屋里没个男人当家,这才翻墙想来占便宜。”

秦二娘:“得把这事给阿娘她们说一说,这里住不得了。”

秦宛如安抚道:“二姐莫要着急,先等表姐回来问清楚再做打算。”

于是二人在屋里等到正午时分才见段珍娘一行人回来了,听到外头的声响,她们忙出去探情形。

段珍娘一看到她,就啐道:“昨晚三妹幸好没在这里,那贼人好大的胆子,家里这么多人,竟然还敢翻墙进来!”

秦宛如忙问:“可有丢了东西?”

段珍娘摇头,“没有,被吓一跳倒是真的。”

外头冷,一行人进屋,段珍娘把昨晚的情形粗粗说了。

那贼人叫乌三,是隔壁坊的人,半夜爬墙进来偷窃,又凶又暴躁,脸上一条刀疤,生得壮实,可唬人了。

秦宛如皱眉道:“府衙那边是怎么处理的这事?”

段珍娘糟心道:“挨了一顿板子,送进牢里关几天,不过我听衙差说那就是个地痞无赖,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已经是牢里的常客了。”

秦二娘道:“若是一般盗贼还好,遇上这种地痞无赖,那才叫麻烦。”

段珍娘不痛快道:“不就是欺负我这儿没个男人当家吗。”

秦宛如若有所思道:“这种人,关几天就出来了,他被你扭送到府衙,指不定会生报复心,还会来搞事的。”

秦二娘急道:“那表姐别住这儿了,回咱们家去住,反正院子也空了不少房间。”又道,“你一个女郎家在外头,到底不安全,容易被人惦记。”

段珍娘不信这个邪,恨恨道:“我家奴都有六七人,这还是个凶宅,就不信制不住那瘪三!”

秦宛如好奇问:“昨晚那大鲵可有叫过?”

段珍娘摇头,“没有,说来也怪,这几晚都没怎么吱声了。”

秦宛如:“天气冷了,人家也会跟着犯懒的。”停顿片刻,“不过这事确实棘手,老是被人惦记着可不妙,得从根源上解决。”

段珍娘喝了口茶,“你鬼点子多,给我想个馊主意治治那瘪三,让他知道老娘的厉害。”

秦宛如安抚道:“莫要着急,我们先打听打听这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行人把饭吃了,在胡同里打听乌三家的情况。

昨晚闹出不小的动静,胡同里的邻里都知道段家进了贼,粮油铺的向娘子拍大腿道:“那乌三可是咱们这片儿最头疼的无赖!”

来打油的一个妇人也道:“被他那种人盯上,以后多半是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秦宛如好奇问:“他家里就没人了吗?”

向娘子:“有,但管不住,一年到头就干些小偷小摸的事,不知被抓了多少次,每回都是打一顿板子关几天又放出来。”

段珍娘恨恨道:“这种人,真该被打死才好。”

向娘子:“嗐,都已经是烂人了,干的事又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种人谁都不愿去招惹,他盯上你家,八成是欺负家里没男人。”

人们七嘴八舌的,就乌三说了起来,个个都痛恨,却没得办法。

秦二娘听得心惊肉跳,她自小就在后宅里被保护得好,哪见过这种无赖,劝段珍娘道:“表姐还是勿要在这儿住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叫阿娘怎么跟姨母交代?”

段珍娘不服气,“我总不能走在路上踩到一坨狗屎,以后就再也不走路了吧?那乌三,总有法子治得了他!”

秦二娘还要劝,秦宛如制止道:“二姐先回去,我晚一些回来。”

段珍娘遣仆人送她回去,秦宛如几人回到院子坐下商议如何应对这起糟心事。

柳婆子忧心忡忡道:“被那样的地痞无赖缠上,真叫人发愁。”

秦宛如严肃道:“咱们这不是凶宅吗,凶宅就该有凶宅的样子才行。”

众人:“???”

秦宛如:“且等着吧,那乌三从牢里出来了铁定会来报复的,咱们就给他来一场装神弄鬼好了。”

段珍娘一下子来了兴致,问:“怎么装神弄鬼?”

秦宛如笑了笑,“直接丢井里去喂鱼。”

段珍娘:“……”

秦宛如阴深深道:“四尺长的大鱼,我看他还敢不敢跳。”

此话一出,众人全都笑了起来。

那时他们井不知道秦宛如不止要把乌三拿去喂鱼,还得在他身上试验“雀雀变小了”到底是什么鬼,就像当初在登徒子马四郎身上试验“一胎十宝”那样。

既然报官不管用,那就只能以毒攻毒,看谁更无赖更无耻了。

当天晚上秦宛如把系统里的盲盒开了出来,之前采摘棉花时她留了一个盲盒没开,这次又整了五十亩地,应该也有开盲盒的机会。

不出所料,她开出来两个,一个是“贵子”,还有一个则是“大力金刚芭比”。

秦宛如瞅着这两个金手指,贵子她能理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但大力金刚芭比又是什么东西?

话说方氏和秦老夫人听过段珍娘那边的遭遇后,强烈反对她还继续住在张家胡同。于是这几天她都是住在秦家这边,那边则由仆人看守。

她和秦宛如叮嘱过家奴,晚上留意动静,一旦那乌三又故技重施摸进院子,直接将其捆了堵住嘴扔进柴房,也别报官,等她们亲自处理。

先前他们就猜到那贼子会再次上门,这不,那家伙才从牢里出来就跑来作孽。所幸宅子里的人们早有防备,秦家这边也把男丁叫了两个过去帮忙,一下子就逮住了。

动静闹得不大,院子里的人们反而像贼似的,把乌三捆了堵住嘴关进柴房里,悄悄咪咪的,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翌日胡同里的仆人过来知会秦宛如她们,她和段珍娘兴冲冲过去探情形。

进胡同时遇到孔氏挎着菜篮回来,孔氏还好心提醒她们,说听到乌三被放出来了。

秦宛如故作讶异,问道:“孔娘子是什时候听到的消息?”

孔氏严肃道:“听说昨儿上午就放出来了,那无赖厚颜无耻,个个都痛恨,拿他没辙,不愿招惹,你们可要小心防范。”

秦宛如说道:“官府也真是的,把他弄去关个十年八年,看他还敢不敢偷鸡摸狗。”

孔氏摆手,“他那种人,小偷小摸的,闹的事也不大,关牢里还浪费官家的粮食。”

稍后听到范谨喊她,孔氏应了一声,便回去了,秦宛如二人则朝尽头走去。

孔氏走到自家院前,范谨道:“阿娘跟她们说什么呢?”

孔氏进屋放下菜篮,“没说什么,提醒她们乌三昨儿放出来了,指不定又会来惹事。”

范谨皱眉,说道:“被那种无赖盯上,以后的安生日子怕是没了。”又道,“官府不作为,委实让人厌憎。”

孔氏坐到凳子上,“小偷小摸的,也没摊上人命官司,偷的也不是掉脑袋的东西,官府还能把他怎样,无非打一顿了事。”顿了顿,“寡妇门前多是非,还不是欺负段家屋里女人当家罢了,说到底,女郎家立足委实不容易。”

范谨没有说话,自顾把菜篮里的菜拿出来择。

孔氏似想起了什么,说道:“那日你在院里教六郎写字,秦家姐妹在外头,你躲什么呀?”

范谨:“???”

孔氏暗搓搓道:“当时秦家二娘和三娘都是一块儿的,平时没见你躲过秦三娘子,那便是躲秦二娘子了,你躲她作甚?”

范谨没好气道:“那女郎泼辣得要命,惹不起总躲得起。”

孔氏:“我儿又没干亏心事,堂堂正正的还怕一个小娘子不成?”

范谨嘴硬道:“我怕她作甚,就是不想惹牢骚。”

孔氏酸溜溜道:“你想得倒挺美,还想着别人来招惹你呢。”

范谨:“……”

作者有话要说:对,你家儿子只是被人家睡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