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四园竹08(2/5)

戚浔连声道不敢,待傅玦上了马车,她也翻身上马,一人一车直往京畿衙门去,走在路上,戚浔心底直打鼓,虽说常水村的案子她出了力,可从前她帮其他大人破过更重大的案子,却也未见他们待她周全至此啊,难道说真有那般可能?

戚浔面上一阵青白交加。

走过闹市,戚浔忍不住催马至傅玦马车边上,“王爷,卑职有一事相问。”

傅玦掀起帘络一角,“何事?”

戚浔左右掂量,委婉的道:“卑职想问,您觉得仵作这一行当如何?可有不吉凶煞之感?”

傅玦朝外看了一眼,虽是不解她为何有此问,还是宽慰道:“你自己说的,仵作替死人说话,替死人伸冤,是积德的行当,有何不吉凶煞?”

傅玦并不觉仵作不吉污秽,这本令人欣慰,可戚浔一颗心却往下沉了些,傅玦不忌讳她的行当,又待她分外妥帖,这莫非……

“您并不视仵作为异类?半点介怀也无?”

“有何异?”傅玦更为莫名,“我若视仵作为异类,又怎会替你除罪籍?你有此问,是近日因担了仵作之职受了欺负?”

傅玦语带关切,戚浔掌心开始冒汗,她因是获罪之身,所见世间人情疾苦更多,深知这世上绝无平白无故的好意,纵然师父待她如亲生,那也是她诚心拜师,恭谨孝敬之故,可如今她待傅玦与待宋怀瑾无二,凭何傅玦待她这般上心?

戚浔想不通,却不知该如何表明心志,世人大都忌讳仵作行当,从前她受了多少冷待,从未有过此般顾虑,如今来个心性不俗的,反倒令她心慌,傅玦到底是何意?

“卑职没受欺负,卑职只是觉得王爷您待卑职毫无介怀,与寻常人不同。”

傅玦听她语声迟滞,似有疑虑,便将帘络掀的更高了些,只见她高坐马背之上,侧影清隽灵秀,街市灯火落在她面颊上,映出她紧蹙的眉心。

傅玦自知女子为仵作在这世道有多难,只当戚浔得自由身后开始烦忧前途,便问:“待你改了籍帐,可有何打算?”

戚浔心底咯噔一下,此问是何意?他难道替她有了打算?

戚浔硬着头皮道:“卑职自然要继续当值,否则白白浪费这手艺,卑职也与您说过,卑职志向亦在此,别无他求。”

傅玦闻言若有所思,并未立刻接话,戚浔这时转眸看了他一眼,只瞧见他半张脸隐在车内阴影之中,似乎她的回答令他不太高兴。

戚浔握紧了缰绳,从前傅玦听她言明志向,还颇有赞赏之意,如今再听此话,却似乎不合他心意,古怪,越来越古怪了!

半晌,傅玦才道:“你有此心自是极好,只是你是女子,像你们少卿大人说的,做仵作并非久长之道,你需思虑周全。”

宋怀瑾说她往后总要嫁人,因此才非长久之道,傅玦此言是在暗示什么?

戚浔在马背上苦思冥想,又怕自己自作多情,傅玦却忽而转了话头,“你如今独住在城西,我那日看,你宅中也无侍仆,可打算添一二仆从护你周全?”

戚浔心惊肉跳的看向傅玦,为她除罪籍,亲自待他落籍帐,问她往后打算,如今又关心起家中有无侍从,这是否关心太多了?

“卑、卑职暂无此打算,卑职独身一人,也不习惯受人侍奉,不必采买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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