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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冲禹那里,周霁便退下了。

杨五问：“何时开始？”

冲禹道：“自是得等你上一颗丹药效力耗尽才行。”

杨五张张嘴，讶然：“不能直接再吃一颗吗？”

冲禹道：“我炼的迎风丹，效力会叠加。你现在吃,便要催长出多一倍的骨龄了。”

“那我……岂不是要遭两茬罪？”缩小一茬,催长再一茬。那种皮肉骨骼在短时间内剧烈变化的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想明白这一点,她不由得无语地看着冲禹。

元婴真人的炼丹水平被鄙视了，老脸不免有些挂不住,强道：“迎风丹的效力本就是只能叠加，不能延续的。”停了停道：“你别怕，等你服丹的时候,我把你打昏，这样你能少受点罪。”

“……算了吧。”杨五道,又问，“上一颗的效力什么时候耗尽？”

“大约就在这两天。”

“那我？”

“你且在我这里安心住下。尽量不要出门。”冲禹已经吩咐了下去，这几天无他召唤，任何人不得擅入。但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可以。我去找些书看就行了。真人,糖豆再给我一些。那些仙鹤势利得很,不肯吃凡人喂食呢。对了，别的丹药也给一些吧,我吃得没剩多少了。”

冲禹掏了掏,只掏出了几瓶,全给了杨五。杨五表示不满：“这么少。”

冲禹无奈：“我身上的多是些你不能吃的,这些寻常丹药，我不过随手备上一二而已，不会很多。回头我叫人带你去丹房再拿些就是了。”

这没底线的老妖怪臭不要脸地把柔弱凡人送去给人双修解毒，讹他些丹药,杨五毫无心理负担。

她将之前借的书都还回了冲禹的藏书室，又仔细在那里寻了一阵。冲禹几百年的藏书，种类驳杂。她还看到了许多明显是凡人俗世的话本、诗集、游记一类的书籍。她寻出来不少。

这一类的书，不仅能打发时间，也没有与道法、修炼相关的书籍那样晦涩。有许多用的并不是古字，看得出来因为来自不同的地方，字体都稍有不同程度的变形。但因为都是同源文字，杨五辨认起来倒也不难。倒是真正关于道法方面的书籍，她很难才找到几本勉强能看懂的。

这次依然是住在上次的楼阁里，一日三餐，待执役弟子送来，冲禹自会唤她。其他时间，她都安静地缩在阁楼里读书，打坐。推开窗，楼外“仙气缭绕”，白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静得让她有种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