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3/5)

水婷惊呆了。

黄师长继续说道:“沈靖西的学生撞到脑壳了,昏了……为了躲避狼群,沈靖西背着那个学生,摸黑往悬崖上爬。后来他学生醒了,两个人就一直站在悬崖上的一小块……只有砖头那么大的地方站了一夜,他学生更惨一点,可能是脑震荡,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迷,沈靖西抓了他一晚上,两条手臂的肌肉可能扯坏了……”

听到了详细情况,水婷虽然放下了心,但还是很后怕。

天,车祸、还遇上了狼群!

真是想想都觉得恐怖。

还有振民,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很快,坐在轮椅上的沈靖西被护士送了回来。

水婷紧张地看着沈靖西,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看起来疲倦、憔悴,眼窝下挂着厚重的黑眼圈,嘴唇发白、干裂,还掉了皮透出一些血丝,左边面颊上被应该是划开了一道不太长的口子,但这会儿贴上了纱布……

他的两条手臂被纱布厚厚缠住,自然搭放在轮椅的扶手上,一靠近还能闻到刺鼻的药膏味儿,下半身盖了件薄毯。

沈靖西的精神还可以,正朝着水婷眯眯笑。

水婷刚一张嘴,还没说话——

护士抢先开了口,问道:“沈靖西家属在吗?”

“在!我是他妻子。”水婷连忙说道。

沈靖西咧着嘴儿笑。

护士交代水婷,“沈靖西有点儿脱水,要给他多喝点儿温开水,另外就是他两条手臂上的肌肉有严重的拉伤,我们有开了药膏给他……”交代了一番如何使用药膏,又说道,“两个星期之内不要太过于用力,家属要多照顾,两星期以后回来复查,到时再做理疗康复。”

“还有,我们给他打了破伤风和疫苗……”

沈靖西突然打断了护士的话,“护士姑娘,我我我……到时候我会回来做康复的!”

护士转头看向沈靖西,皱起了眉头。

水婷也疑惑地看看护士,又看了看沈靖西。

沈靖西尴尬的笑了笑。

护士叹气,“打针的伤口……现在已经被包了起来,问题不大,注意这几天伤口不要沾水,饮食尽可能清淡,如果有发烧或者畏寒的现象,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水婷觉得有些怪怪的,但还是认真应下,送走了护士。

年榆跑去打了一杯热水回来,递给沈靖西,水婷就问他,“二哥,你还好么?”

沈靖西含笑点头,“我没事,但是振民……”说着,他转头看向了手术室。

水婷问道:“要不要通知振民的家里人?”

沈靖西摇头,“不用,振民家里没什么人了……嗯,他还有个哥哥,不过他和他哥的关系不太好,通知了他哥,可能对振民来说,会起反作用……咱们照顾他就好。”

水婷点头,“我知道了……对了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就冲到悬崖下去了?”

沈靖西解释道:“就是天太黑了,没看清。”

“那你的脸是怎么一回事?”水婷又问。

沈靖西道:“当时我正抱着电台,车子一下失控,我没抱稳,脸被戳了一下。”

水婷明白了,“是振民开的车?”她盯着他的脸,越看就越觉得,他脸上那道伤口和眼睛捱得太近了,只要偏一点点,恐怕右眼就没了!

她不由得又是一阵后怕。

沈靖西点头,又轻声说道:“不要纠结这个,当时就算是我开的车,也是一样看不清路况。”

黄师长插嘴道:“还算你小子命大,没摔死、也没被野狼给吃到骨头都不剩!我现在就担心三号站失踪的那辆车……”

沈靖西皱眉问道:“还没消息吗?”

“没有!”黄师长说道,“我已经向上面汇报情况了,今天兄弟团会再派几架直升飞机过来一块儿查看……时间拖越久越麻烦喽!”黄师长说道。

“吱呀——”

手术室的门打开,有医生从里头走了出来,问道:“袁振民家属在吗?”

水婷和沈靖西同时答道:“在,在!”

医生看了沈靖西一眼,对水婷说道:“袁振民的手术还挺成功的,断掉的肋骨已经接好了,先住院一周查看情况,等他麻药醒了以后你们要注意一下他的脑震荡情况……”

水婷连忙点头,“好的好的,谢谢医生。”

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一张移动病床。

水婷定睛一看,袁振民已经被剃成了光头,脑袋被白纱布给包成了木乃伊,上半身看起来是赤|裸的,盖着张薄被单,但也能看到腹部有纱布缠裹着。他面色青紫,双目紧闭,尽管医生说他没有生命危险,但水婷还是觉得有些恻然。

当下,水婷就推着沈靖西的轮椅,跟着推移动病床的护士一块儿去了病房。

年榆和黄师长,以及黄师长的几个兵一块儿跟了去。

黄师长的勤务兵去医院饭堂买了早饭过来,众人一块儿吃了,黄师长就问沈靖西,“现在咋整啊?”

沈靖西道:“你先回吧!帮我们把三号站的两个人找回来就好……吴燕燕的事情交给派出所!”

“成,那我们就走了,以后你们那边儿还有什么事儿,别自作主张!你们都是手无寸铁的读书人,在荒郊野地里找人的这种事要交给我们!要不然啊,你看你也没找着人,还搞得自己一身伤……另外还折了两个人出去!”黄师长不高兴地说道。

沈靖西,“是我考虑不周,下回一定找你!”

“还有下回?”黄师长瞪圆了铜铃一般大的牛眼。

沈靖西有些无奈,“没下回了!”

黄师长这才带着人走了,又嘟嚷道:“踏马的居然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丢了两个人!回去你们都去给我找!找不到就别回来见我!”

跟在他身后的大兵们一顿脚,齐声应道:“是!”

他们一走,病房里就显得清静了许多。

沈靖西见水婷依旧看向门口,就笑着解释道:“他说话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主要是上头给他的命令,除了戍边垦荒,还有就是必须保护我们和科研站……我们和他们是相依相偎的,比如说,我们的实验田,种植任务和秋天抢收,靠我们几个人可做不完,都得靠他们。”

“当然他们也因为靠着我们,很多生活设施包括伙食条件都比其他的兵团好,你也不用太计较,老黄这人心直口快,但他和我们的关系挺好的,而且他有能力,肯定可以把人找回来的。”沈靖西说道。

水婷忧心忡忡,“但愿如此。”

当下,水婷和年榆忙进忙出的,安顿好了袁振民的住院,水婷又打了个电话回去报平安,基地那边的霍婆婆才放下心来。

水婷又和年榆商量了一下,给基地里的人排了个名次表,从明天开始,大家轮流过来照顾袁振民。

中午时分,袁振民醒了。

他迷糊了很长一段时间,恍惚中看到水婷坐在床边,他便想也不想的一把拉住水婷的手,哭着喊了一声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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