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1/5)

水婷吃了一惊,问道:“怎么回事?上一次联系的时候,他们说了什么?失踪的三辆车分别是哪三辆,方位在哪儿?”

年榆深呼吸,答道:“三辆车,分别是我们五号站的老师和振民,二号站的童杰和王智,三号站的唐定一和许昆。上一次我们联系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他们只是汇报了方位而已。”

水婷又问:“二号站和三号站的电台还在吗?”

年榆点点头,“在!”

“咱们站里的另外两辆车还能联系上吗?”水婷又问。

年榆答道:“对讲机的信号有效范围覆盖在三公里之内……我们老师的电台虽然联系不上了,但是关俊和卫明还可以和四号站联系上,小杜和小秦也还能和六号站联系上……”

水婷咬唇说道:“那有没有可能……只是你老师的电台坏了?”

“可老师和振民的对讲机也联系不上了。”年榆小小声答道。

水婷心乱如麻。

她想了想,说道:“咱们再等一等,如果十二点钟的时候那三辆车还没消息的话,咱们马上就向兰溪建设兵团求助!”

年榆担忧地说道:“那咱们现在……就什么也不做吗?”

“你们老师之前不是说过,每个站出动三辆车,横向隔开两公里,时速五十迈同时推进的吗?现在咱们先让没有失联的几个车队停下来。二号站、三号站的车队先自行搜索、救治,转向去搜寻失联车辆,切记车速不能超过三十迈,总之就是越慢越好……咱们五号站剩下的两辆车,让他们暂停,留在原地就好。”水婷说道。

年榆应下,急急地去安排去了。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也不是完全没有消息。

很快,年榆就过来找水婷了,“师母!二号站的失联车辆联系上了!他们并没有偏离路线,只是对讲机突然失灵,现在他们已经汇合上,二号站的车队没问题了。”

水婷松了一口气,“那三号站的那辆车和你老师……”

年榆摇头。

又过了半小时,年榆忧心忡忡地过来报信儿,“师母,三号站的两辆车已经汇合了,但仍然找不到失踪车辆,老师也……没有消息。”

水婷看了看腕表,夜里十一点四十七分。

她咬唇,“不等了,赶紧通知建设兵团,请求支援,如果有直升机的话……请他们立刻出动直升机!同时让我们的人原地待命不要动,节省汽油。”

年榆点头。

建设兵团距离科研站不远,站在五号科研的高地上,还以隐约可见远处闪烁的灯光。

西北的夏夜干燥而又寒冷,水婷裹着厚实柔软的毛毯,并不冷,可一颗心儿沉到了谷底,令她不由自主的感到思维放缓、身体也有些发僵。

她不敢去猜想沈靖西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

可是——

为什么电台会失灵?为什么连对讲机也失去了信号?现在是夏天,荒凉的戈壁滩上总会生长出一些绿色植物,偶尔会有岩羊和沙漠野狼出没……

他们会不会遇上了狼?还是说,遇上了非法狩猎、手里有枪支的悍匪?

水婷心急如焚,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基地里还有一辆车,或者她可以……

这个念头刚浮上脑海,水婷就拼命摇头。

不,不行!

理智告诉她,在没有灯光的野外,处处都是致命的危险,现在吴燕燕失踪、沈靖西和另外三个人也失联了,要是她再不管不顾的跑出去、又遇上什么危险的话,岂不就是在添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等待成为煎熬。

水婷突然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轰鸣声。

她低头看了看腕表,凌晨零点过五分。

年榆从办公室跑了出来,冲着水婷喊道:“师母!建设兵团已经出发了,他们发动了二十辆车,二十个小分队共计两百人,还有两辆直升飞机!”

水婷心下大定,又吩咐年榆,“你用电台联系好我们的人,听到飞机飞过的时候,让车子打火亮起头灯来……”

年榆说道:“建设兵团的黄师长亲自出马,现在援救行动由他们主持,我们的电台频率也已经给了他们了。”

水婷点点头。

接下来,就是无尽的等待。

她枯坐了一夜,原本心情焦虑而又紧张,但不知不觉想起了她和沈靖西的童年……因此彻底陷入回忆。

沈靖西开过玩笑,说他是看着水婷妈妈怀孕、看着水婷出生的。

水婷才不信他的鬼话。

虽然说,他比她大五岁,“看着她出生”也不是不可能。

但一个成年人怎么可能记得五六岁的事?

水婷经历过冗长的前世,童年对她说来,真的很遥远。

但在模糊的记忆中,小西哥确实一直陪伴着她。

她想起了她还在肉联厂子弟学校上小学时,小西哥上初中,每天放学他都会先去她教室门口等她,然后两人再一块儿回家。

水婷的父母都是双职工,职位不低,水婷爸爸还很会挣钱贴补家用,再加上他们只有水婷一个孩子,未免娇生惯了些,舍得花钱给她吃最好的,穿戴也永远都是整洁漂亮的。

但也因为这样,水婷在幼儿园、在学校里总被人欺负,有人抢她的发夹、故意踩她的新鞋……全靠小西哥挥着拳头保护她,后来再也没人敢欺负她了。

然而小西哥对她的照顾不仅仅是这些。

水婷还记得,有一天两人走到半路突然下起了大雨,小西哥把他身上所有的衣服全都脱了下来,盖在水婷身上,后来水婷没事,小西哥却感冒了,还发了两天的高烧。水婷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的答案居然是:你又不爱吃药,要是生病了,哄你吃药还得看你哭。我生病了不要紧,我不吃药也能好,扛两天就过去了。

还有一次小西哥和他妈妈吵架,大晚上的跑了出去,把他妈妈急得不行。水婷妈妈听说了以后,就问水婷知不知道小西躲在哪儿,水婷死活不说。

其实水婷知道小西哥躲在哪儿,因为那是她和小西哥的圣地,两人约好了、绝对不能让大人闯进他们的圣地。水婷妈妈心里有数,就将一袋馒头包子放在桌上,还故意叹气,说小西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太可怜了云云。

水婷当然也很担心,却假装回房睡觉去了。等到父母“睡”了,她才悄悄从房里溜出来,拎着那袋馒头包子,飞快地跑到厂生活区最西边的一栋废弃厂房的小角落,果然找到了小西哥,把那袋馒头给了他。

当然了,尾随着水婷而来的大人们终于找到了小西。小西很生气,但后来他和他妈妈也解开了心结……他妈妈为此还十分感谢水婷,特意给水婷织了一件带着漂亮花纹的浅紫色毛衣和同颜色的一只紫色毛球发夹,让水婷得瑟了一整个秋天。

被水婷深埋在心里的匣子一旦打开,童年的记忆便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将她完全淹没。

她清晰地回忆起父母年轻时候的样子,恩爱、互敬互重,对她视若珍宝。

水婷是个早产儿,生下来瘦瘦小小,所以爸爸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成为一个勇敢的人,一定要身体健康。妈妈对她的要求就多多了:女孩子要自强自爱,让自己内心强大,先爱自己,再爱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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