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金丹关隘(3/4)

譬如当日找到自己,能够和未来道祖结下夫妻因缘,似乎是气运垂青,但这因缘乃是强迫得来,阮慈心中对并不喜欢,便是元婴真身凝聚情种,那朵寒梅花不令她在几次相见中,对瞿昙越似乎隐有一丝好感,最终依旧是无法奏效。反而因为阮慈当受情种影响,演得逼真,瞿昙越误以为情种已经有效,便加以祭炼,因果和体相连,反而在无知无觉中遭受反噬,距离上境越来越远。再是催动下去,只怕便是对她一往情深,无形间移情改性,不再追求大道,只想着如何能与阮慈长相厮守了。反而若是当日未能寻到阮慈,或许还有那么一丝因缘成洞天。

气运因果,若无特殊机缘,又有谁能看透?祸福相依相,只在旦夕之间。阮慈此想起瞿昙越,只觉情祖之威实是阴柔莫测,便连自身的情感,在大道法则之中,遵循所设规则而动,忽又想到,“若是杂修无法成道,情祖是如何得道的?难道……创世之后,那杂修无法成道的藩篱,已被情祖越了不成?”

正要细问王盼盼,王盼盼又问道,“此次你离山,可有召前来相会?”

阮慈被这一打岔,便收起心思,道,“未曾,恩师似乎不喜此人,昔日便不许进比元山,在金波宗那次,让前来,是事先得了恩师允可。我这次要去安,比金波宗离山门近,让来似乎太嚣张了些,再说寻到何僮便要回山,未必来得及赶来——怎么呢?你让前来有事?”

王盼盼笑道,“事倒没有,但我恐怕此次你算叫,要先问有什么事,若是无事相召,是不敢来的,这个人便和养的虫子一般,最是钻营,越喜欢你,越想和你长久,此便越不敢来,只会躲在洞府中祭炼那情种,炼来炼去,全炼在自己身上,反而炼出个为你不惜一切的忠仆,岂不是好玩得紧?”

说到这里,她不大为神往,免不得喵喵直笑,一副得意样子。阮慈知道此猫性子实最是精明刻薄,最喜玩弄人心贪念,看人计谋不成,反而蚀穿老,当在金波宗开设赌局谋算人心,便是一例。心中是一动,暗道,“恩师说怕要有数百年不敢来见我,盼盼这么说,难道这一段日,会发什么事,只是不便告诉我?或者这是碎丹成婴的关隘?嗯,未必如此,要修得金丹圆满,怕不是要数千年,可我记得恩师只说了数百年不敢来见我。”

如今她已分得清王盼盼何是在卖关子,引她来问,何是与修行有关,不能轻易透露,知道此事多数是和修行有关,便不再问,而是笑道,“未必是为我不惜一切,许是为了得到我不惜一切,反而妨碍了我的道途。情之一字,最是让人痴狂,许多人喜欢谁,便想要千方百计占有,却未必是只盼着对方好呢。”

王盼盼笑道,“哦?可是有趣了,你入道以来,不只见到一个孟令月是为情所误的,你怎么知道‘许多人’?难道是你推己及人,从自己心思反观旁人?你千方百计想要占有的,难道便是这另一半玉佩的主人?”

阮慈微怒道,“怎会只有孟令月,还有容姐,宋太子,还有、还有……”

她绞尽脑汁,想要寻找出余情念较浓重的修士,偏王盼盼可不会被她糊弄,笑道,“我问的是这个么?喂,我问你,你占有之后,想要对那人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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