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二十年后（3/4）

他是指阮慈并未因为东华剑意炼化反馈速度更快，无心修行，一意寻找剑意。阮慈听他这般说，也不谦虚，将头一翘，有理所然的味道。王真人见了，不免薄叹一口气，又指阮慈一些修行中的疑难，阮慈道，“我这二十年来入定修行，一次也不过是闭关一年多，觉得要起身休憩游玩数日，但明明灵气、神念、心气都坚持。只是心中感觉，若再坚持下去，非但不能磨练心志，反对修行会有影响，师尊知道这是何道理？”

王真人道，“修士要顺时应势，你无法修持，是因为‘静’势已尽，需要从这个起伏波涛中出来，寻找另一个正要转向‘宁’、‘静’、‘定’的波涛，这般休息一阵子也不是什么坏，并非是一味静坐闭关是心境超然。修士修行还是讲求一个动静结合，若你常常在洞中闭关，机缘又是从何来？”

阮慈闻言是释疑，但又好奇那静动势该如何握捕捉，王真人道，“这至少是金丹期才能感应，无需心急，你且先安心修筑道基，早日成丹为要。”

“这才筑基多久，师父又说成丹的了。”阮慈忍不住道，“难道这次又要给我一个时限，我能在多少年内成丹，会给我什么奖励？”

提及此，她心头也是有些忐忑，见王真人若无其，知道上回问名一余波已平，胆子更了些，扳着手指头道，“嗯，上回师父告诉我真名，这回要请师父告诉我什么呢？是师父修持的道，还是师父的法相？不知道师父的法相，有没有清善真人那么威风——”

天录忙忙地一揭帘子，走了进来，正好打断阮慈的话，“真人、慈小姐，请用茶。”

阮慈知道自己僭越了，不免借着取茶杯，偷偷对天录吐吐舌头，天录也是对她挤眉弄眼，王真人两人眉眼官司尽收眼底，指轻轻摩挲茶杯，道，“我只说一句，你倒有一百句来回我，我看你是要去紫翠崖看门了。”

紫翠崖是何处，阮慈并不知道，但天录是惶急，杀鸡抹脖子给阮慈眼色，阮慈忙跪了下来，膝行几步，在榻前仰望王真人，央求道，“恩师息怒，我不过就是玩笑几句罢了，倒是无心违逆恩师的。”

其实她的脾气，一个是因为阮慈身份特殊，再一个多少也是王真人宠出来的，王真人眸微敛，闭着眼睛由她撒了好一会娇，才道，“这也是我不曾教你，以后出去，谨记不能询问洞天真人所持道，否则是被灭杀场，都是无处说理。”

阮慈刚才已伸手去推王真人膝盖，此时才知道王真人不快处，手还扶在王真人膝上，抬头不解道，“话虽如此，但哪个洞天真人不是有名有姓？所修功法，看神通瞒不过人，所持道又有什么不能透露的呢？”

王真人道，“这话虽然不错，但我等修持的功法，每一部都能对应三五条道，你要在这三五条道中问出他修持的是哪一道，是触犯他深的隐秘，一旦知道道，容易被算定根脚，更虑者，倘若他修持这条道有道祖主持，他一答你，能就叫道祖知道了他的存在。这些说多了你也不懂，总，除了修士合道后，宇宙都会自然知道他修持什么道外，其余修士一概不要去问。”

阮慈听得似懂非懂，“难道道祖也不知道有洞天修士在修持他的道，将来能会他从此道中逐出去么？”

“若是道祖知道，那除了他自己的道统，不会有修士敢于修持那条道了，你道是不是？”王真人反问道，“如若有一天，三千道都有道祖主持，那除了三千道统外，本宇宙的修士又该去修哪一道？”

“只要是修持这一道的修士进入洞天，道祖只会知道多了一个潜在的对手，却不会知道关于他的任何信息，你也以做这是洞天和道祖间的道争。自然了，若是那修士自己说出口，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了。还有些世宗弟子，功法是道祖传授，也是另别论，这些弟子是进入洞天，也不会有沦为道奴的危险，待到修行进入某个境界，道祖会将其修为锁定，令其永远无法合道，却也不会被道吞噬。”

他指阮慈时，倒是极为耐心，阮慈趴在师父膝上，不觉也是听得入神，这才知道刚才自己问的法相倒是无妨，但问王真人所修道，这话极是犯忌，也难怪真人微怒，这若是问的旁人，不但阮慈有麻烦，连王真人也难免被人讥笑不会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