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Mahogany Table Screen(2/4)

在一大波due完之后,final之前的一段喘息时间,乔植卿弦就崩断了。

他犯病的时候很要命,诠释一个茶不思饭不想,吃一点就吐,药吃不进去,鼻吸喷雾打吊针挂水。

每天在阿姨来做完饭,高瑜支着ipad刷剧干饭的时候,能听见他爬起来洗洗自己,能看见他裹着羽绒服在小阳台坐一会儿,他看起来昏昏沉沉的,高瑜站在他旁边点烟。

乔植卿没有情绪崩溃的时候,在他被迫崩溃之前,他褪黑素三十毫升照着六十毫升喝。

没必要崩溃,地球还转得好好的,他先把自己强制关机再说。

宋庭庸与乔植卿有过短暂的交谈,宋庭庸以前从不着急,以前宋庭庸说,起不来躺躺着去呗,又不费几个钱的。

宋庭庸和以前不一样,他现在想让乔植卿赶紧拿个文凭回国去给他当伞。

乔植卿也不愿意继续办修学,书要读到哪年哪月。

他们交谈过,就开始疯狂用药,用药用得很重,宋庭庸也敢给他用。

反正能挂葡萄糖,不吃饭就算了,paroxetineremeron, trintellix一起吃,吃了不允许吐,上mirtazapine镇吐。

徐蕴申听了都说神奇,治死人不关他的事。

宋庭庸说:“以前不久这么干?他就适合这种治法。”

乔植卿目的在于强制把自己精神思绪关掉,他想等待身体自己修复。

宋庭庸意思是,争取考试周前爬起来,如果等到了考试周还爬不起来,那就算了,还有办法推迟考试,甚至推迟到明年再最终考试。

宋庭庸家的全科医生,什么药都开得出来,宋庭庸家的大夫全被他驯得拿钱办事。

药宁古塔没得卖,过海关宋庭庸都能把药弄进来。

就是那个挂水的药液包,兴许有些麻烦,毕竟是药,成分ktm,区别在于右旋,spravato听起来也没那么清白。

徐蕴申说精神类药物成份都差不多,还是有区别。

乔植卿一躺躺一天,变成一具沉默的尸体,连手机也不看,没办法维持能量,挂完水就挂葡萄糖。

那天宋庭庸突然刷抖音刷到说药用多了伤肝脏,他还莫名其妙送过来瓶liver detox。

主打一个用魔法打败魔法。

高瑜忧心问,“不会被药死吧他...”

宋庭庸斩钉截铁地回,“不会。” 好似如果乔植卿没了,宋庭庸能提供保修服务,不知保修什么,保修骨灰。

宋庭庸家的那个光头华人全科医生叫Mahrk,乔植卿和Mahrk都很熟。

偶尔Mahrk来给乔植卿打药,碰上乔植卿愿意回两句。

Mahrk一问,乔植卿就开始委屈起来,说很晕,很难受,不然换个身体,哪里都疼,头也疼,心口疼,喘气又费劲,他倒很少和高瑜说这些。

其实他和谁说,说多少次,都一样,他知道都没用,除了用药用过一段时间,大概会转好。

晚上高瑜有时候会摸到他屋,跟他一起睡,觉出他急促持续难缓下的心跳。

高瑜问他,“很难受么?”

乔植卿不打扰她睡觉,他胶囊和液体褪黑素一起用。

说是睡下,不如说强制昏迷。

那段时间,他眼里通常不含情绪。

状态好的时候,高瑜看他。

乔植卿的眼睛好像会说话。

他对她强烈的爱意,他对她带有几成愧疚,他对她报有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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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瑜像一个无情的刷ppt机器,一个交作业机器。

她毫无拖延症,而且她脱敏,踩点交东西的人绝不是高瑜,这对乔植卿造成了一些冲击力。

就算是照着她这样学,她也学不完。

高瑜说,“像菜市场捡白菜一样,能记住什么是什么,哈哈。”

那样她也不担心,她还会给自己算分,她能考多少她都心里清楚。

分数是卷了也不一定有的,宋庭庸和秦蓁这两个照着死里卷的人也拿不到自己预期的分数。

照她这样持续发展,读完她应该能勉强申请到还可以的研究生,继续在宁古塔坐牢她感觉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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