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病树前头一木春（2/2）

辰时中刻，秋日的阳光带着些萧瑟，透过贾政书房的窗棂，照在了贾政的国脸上，贾政的国字脸有些呆滞，一个问题始终在他脑海里盘旋——荣宁二府以后会怎样？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荣宁二府的衰落，这不仅体现在宁国府爵位的下降上，还直接表现在门口的秋风，与庭前的冷落上。

而贾政也知道这种衰落所产生的次级影响比衰落本身影响更大！甚至这种次级影响会给衰落提供加速。

这一点最明显的体现一般是子女的婚姻，家族的衰落会让子女找不到良配，却少扶持，而缺少扶持的衰落家族，一般来讲会加速衰落！

而现如今这种趋势已经有些体现，前一阵子他听贾赦说江夏孙家少爷孙绍族有意迎娶迎春为妻，他正在思量，但昨天贾赦把他叫了去，说是孙家派人过来，要他归还欠他们府上的三千两银子，贾赦现没有那么多，要他从公里出些……

贾政不知晓贾赦为何会欠孙家的银子，问起来也是支支吾吾，但被人上门要银，荣宁二府自立府以来还是头一遭，荣宁二府衰落的影响由此可见一般！

当然这种衰落还会给他以及后人的仕途造成影响…：

而贾政更害怕的是墙歪众人推，鼓破万人捶！他虽然不喜俗事，但就在朝堂，却见惯了这种落井下石之事！

越想贾政越感觉荣国府像是处在一个极大的、黑漆漆的漩涡之上。

……

同样的贾母那里也不复以前的热闹繁喧了！从盛静煌煌、蒸蒸日上到现在江河突下，人事苍狗，变幻如此，她一颗老心是实在提不起什么寻欢作乐的兴致！

辰时三刻的阳光照在贾母白皙而多皱的脸上，她的整张脸却是呆滞的，像块木雕，眼睛也空洞无声，陷入了对过往的追思。

而在她的左侧贾宝玉与林黛玉、薛宝钗小声嘀咕着，贾宝玉手里拿着一本《西游记》的画册。

贾宝玉神色倒是很有些丰润饱满，之所以如此并不仅仅是薛宝钗的到来，而是他一晕之后得到的好处——在贾母的疯狂的呵斥之下，贾政终于放松了对贾宝玉学业的监管，这让他如鱼得水！

而三春则坐在贾母的右侧，小声的谈论着，眼睛不时瞟向贾宝玉，三张玉面上都有不满之色，惜春最为明显，明眸白眼如刀。

至于贾琮，在贾母与贾宝玉跟前她们是从来不谈的！

而在背后她们三个对贾琮则有些抱怨，抱怨他出去这么久了，连信也不给她们捎回来一个，白疼他了！

至于王夫人、王熙凤、以及赖大家的、周瑞家的等好围在贾母跟前，哄贾母开心，讨贾母喜欢的，最近也偃旗息鼓了。

辰时末刻，秋阳渐暖，贾母靠着窗户，已是昏昏欲睡，而在这时“当当当”，铜锣声清晰的传了过来。

要是在以前不论是锣鼓三更，还是喧哗声，这类声音只会让昏睡的贾母厌烦。但是自从贾珍被抓之后，荣国府已经沉寂已久！

因而此时从这锣鼓声里贾母居然听到了巨大的喜庆的喜庆的味道！

“怎么回事？”贾母蓦然抬起了白发苍苍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