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蟾宫折桂(3/3)

“...谢浔之。”易思龄闷哼一声,被他箍得喘不上气,她两手撑着他的肩膀,用力推,可这点力道杯水车薪,她弄得手疼,只好放弃,咬牙警告:“我现在生气了。”

谢浔之手掌摁住她薄瘦的背脊,表情很淡:“料想也是。”

他无耻!

易思龄热得难受,又委屈得要命,她发狠地捶他肩胛骨,“谢浔之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你先告诉我,你生气了该怎么哄你。”

“我说什么你听什么。”她气得眼睛也红,“什么都听我的,就叫哄我。”

谢浔之注视着她绯红的小脸,漂亮得不可方物,就像一朵娇贵又难养的花。

他想把这朵花养好。

至于养花之人会不会有一天喜欢上这朵花,这朵花又会不会喜欢养花之人,他以为他不会想这么多。

但此时此刻他心里情绪翻涌,不是一支烟能够荡平的。

实际上,他想得很多——

这朵花在之前还有别的养花人,那人知道这朵花喜欢几点的阳光,喜欢什么养料,喜欢什么湿度的空气,喜欢怎样的风,和煦的春风,抚慰的夏风,凉爽的秋风。

这朵花会不会偶而怀念上一任养花之人,会不会把如今的养花之人和上一任做对比,会得出怎样的结论。

他们曾吵得面红耳赤,曾因为冷战而决绝分手,但他们也曾牵手过,拥抱过,吻过。

相爱过。

心脏在一连串鬼迷日眼的问题中裂了缝,他的理智在出窍,他觉得他像另一个人。

总之不是谢浔之。

“我们是自由相爱,你呢。”

这句话今晚最刺耳。

谢浔之眼眸深暗,凝视她微微翕张的唇,两瓣柔软的,曾被别人辗转过的唇。

其他人吻过吗?尝过是什么味道吗?是甜的酸的还是醉人的?

他知道他不该想这些问题,很阴暗,很不君子,很不磊落,甚至很龌龊。但君子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想法每时每分每秒都磊落,尤其是面对易思龄这种半妖半仙的漂亮精怪。

她到这时了还委屈巴巴地看着他,说他做事不讲道理。

讲什么道理?讲道理她会听?

胸口有各种情绪在交织,他忽然手掌用力,摁住她背脊,将她推过来,鼻尖很轻地碰了下她的鼻尖。

气息在零点一毫米的距离中冲突,撞击,交融。

易思龄双眼睁圆,不知所措地揪紧他的衣领,喉咙咽了下,呼吸被他吞掉。

这是一个为方便接吻而准备的姿势,只要稍稍动一下,唇瓣就要贴上。

易思龄不敢动。

怕一动,就是她亲上去,很丢脸。

但她忘记了,她可以往后退。

在昏昏的光晕中,他的目光很深,深到像一张巨大的缓缓张开的口。

“你喜欢他这种?”谢浔之问得很平静,也很冷漠。

易思龄脑袋咣了一下。

“...不喜欢....”

“但你喜欢过。”

谢浔之的声音压得很低,呼出来的气息温热干净,带一点残留的烟草气息,又让人觉得冷。他们之间的空气流动得很缓慢,很浓稠。

谢浔之其实把郑启珺从上到下观察了一遍。原来易思龄喜欢过的人是这种,长相好,气质风流,有些邪气,看上去很会玩,能随口哄她唤她bb。

她喜欢这种啊。很一般。

“.......”易思龄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心脏好煎熬,她甚至觉得他就这样吻下来,她都算了,

都好过吊得不上不下。

她以为他会吻她,都这么近了。

易思龄崩溃:“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谢浔之没有发疯。

他笑了下,手掌很克制地往上,贴她的后颈,缓慢地声音如同蛇信子,还带着几分低沉的性感,钻进她耳朵深处,“我觉得他很一般。”

“.......”

他疯了吧。易思龄眩晕。

“思龄小姐,以后眼睛擦亮一点,不要喜欢一般的男人。”

“.......”

易思龄气得想咬他。

谢浔之一点也不想欺负她,但她这样,他心中舒畅。终于放松力道,也后退了一寸,就在易思龄觉得他发疯结束时,他杀了一个回马枪,捧住她的脸,就这样吻了下来。

迂回了许久的战线终于推进到最后的城池。

易思龄呼吸凝固在肺里,双眼瞪圆,垂在身侧的手攥紧。

以为他不会吻了,没想过他又毫无预兆吻下来,更没想过,他接吻会是这样的。

用柔软的舌和坚硬的牙齿,啃噬她。

他比她想的要坏很多很多。

克制,凶猛,散发一种莫可名状的性感。

他这样禁欲的男人,接吻居然很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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