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居心叵测(2/2)

梳洗打扮,换上毫不起眼,却干净,朴素的衣裳去赴约。

她来到茗香酒楼,前脚踏进酒楼门槛,酒楼掌柜走过来笑脸相迎道: “夏姑娘,三爷在二楼三号房,恭候你的大驾。”

夏翠竹颌首点点头,直接往楼上走。

房门虚掩,夏翠竹还是轻轻敲了两下门。

“门开着的,进来吧。”陈兴望嗓门哄亮。

夏翠竹轻轻推门进去,陈兴望已坐在饭桌前,抿着茶水,几道菜肴已摆在桌面上。

“挺准时的嘛?我就知道你是个守信用的人。过来坐吧,咱俩边吃边聊。”

“我就不坐了,你有什么事直说吧。”

陈兴望掐了掐手指头:“翠竹啊,二十四年了,你的倔脾气一点都没变,这世道随时都会变的,你再如此执迷不悟,可不是好事啊。”

“三爷无需拐弯抹角,你把我叫这儿来,就一定不是拉扯家常之事。”夏翠竹单刀直入:“你要我为你做什么,直说吧。”

“好,痛快。”陈兴望茶杯一放,杯声清脆,张嘴直言:“我一直被大哥排挤,想为家族出份力,却被打压得出不了头,光有满腹经纶却被践踏在脚下,再不揭竿而起,只会落得个任人宰割的地步。我可是流着陈家血脉的子孙,我没有大哥的野心勃勃,也没二哥的心狠手辣,只想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份家业,现在,能帮我一把的人也就你了。”

“三爷言重了,我只是陈家的一介女工,出身贫寒,身份卑微,何德何能。”

“帮我这个忙,非你莫属?你只需动动手指头,就能助我大功告成。”陈兴望垂眸瞅了眼,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炫耀的嘴脸坦露无疑,“事成后我定会重酬回报,到时候你离开陈家,外面天高海阔,你和陈久比翼双飞,做对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何乐不为?”

“三爷把我夸得如此有能耐,说说看。”夏翠竹伸展自己的双手:“我这十个粗糙的手指头,如何助三爷功成名就?”

陈兴望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竹筒子,走到夏翠竹面前,打开盖子朝她鼻子靠近,浓重的刺鼻味儿,呛得夏翠竹连打几个喷嚏,脸蛋涨得通红,眼泪,鼻涕,唰唰齐下,模样狼狈,夏翠竹想尽快从口袋里掏出锦帕拭擦,由于紧张,老半天才掏出来,正想拭擦,陈德望快快把竹筒盖子拧紧放进口袋,再从衣袋里掏出一条绣工精致的锦帕,伸手朝向夏翠竹的面颊,试图帮她拭擦。

夏翠竹奋力推开陈兴望之手,抗拒道: “请三爷自重,男女授受不清。”

陈兴望缓缓缩手,把锦帕攥在手心,拿起锦帕,奸计在胸,甩出糖衣炮弹,温情蜜意,声音瞬变温和:

“岁月不饶人哪,你当年送我的这块锦帕,一晃,就是大半辈子了,,它就像我的平安符,我一直把它随身带着,藏在贴身衣物里,无人知晓。每当夜深人静时,我偷偷地把它握在手心,就好像你一直陪伴在我身旁一样,因为这里头有太多昔日的美好,之所以一直痛苦苟活于世,就是希望在自己的后半生里,能够实现昔时之美好。翠竹,我这卑微的愿望能实现吗?”

“三爷喝多了,净说胡话。”夏翠竹藏怒宿怨,神情严肃:“三爷身份高贵,既是人夫,又是人父,与我这样的宿命妇人做后半生赌注,岂不自取其辱?言归正传,你想我帮你做什么?”

陈兴望把锦帕放进口袋,再次把那个竹筒子拿出来,温和的眸光,倾刻变得凶狠,温和的语气,瞬即如嗜血的恶魔,面目狰狞。

“供香房,与你的红烛房只有一墙之遥,你随便找个借口到供香房转一圈,只要把这些东西掺和在供香房的香粉里边就行,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对你而言,不费吹灰之力。”

“三爷是想,利用我借刀杀人吗?”

“只借刀不杀人,我手上的这些份量是不够的,改日我再拿些给你,只要份量不超标,不至于要了买供香的人性命,只要有人承担这后果就行,我只需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能大功告成,你也能从中获利,两全其美,乃双赢也。”

“看来三爷是找错人了,害人造孽的勾当,我夏翠竹即便人头落地,也是不会答应的,更不会做任人摆布的棋子。”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情即便自己不想做,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边人,替自己送命吧。”

“你想做什么?”夏翠竹咆哮道:“想杀人灭口吗?”

“若是有人不肯顺从的话,那就不好说了。”陈兴望一脸阴森:“男女授受不清,那可是要进猪笼沉江的,你现在不用着急答复我,我给你三天时间,熟轻熟重,自己看着办吧。”

“无需任何考虑,我现在就答复你,请问三爷,是打算把我沉江?还是把我沉潭?等你的猪笼编织好了,再给我欲加这份罪名也不迟啊?”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现在说得再轻巧,等到了那一刻,求生的欲望,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陈兴望咬牙:“听说,村庄后山那个深不见底的深潭,那里面的蚂蟥可猖獗了,可以活生生地吸干一个人的血,无孔不入,就算你不用受这份罪,总有人替你受的。”

凝视眼前这个如同恶魔般恶毒的男人,终于原形毕露,她狠不得上前去抽他几个耳光子,憎恨瞬即填满夏翠竹心中的每个角落,理智让她瞬即平静下来,昂起头,冷静道:

“欲加之罪,何患不辞,等三爷给我定好罪名,再置我于死地,轻而意举,若没其它事,我就回去了。”

夏翠竹转身,威胁之声刺耳响彻:“死心踏地做陈祖望的狗是没有用的,保不齐,哪一天,主人说弃就弃了,何不理智些,做个有价值的人?至少还能得到好处。”

“我秦劝三爷一句,趁自己还没疯的时候,还是好好做人吧,一旦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人收不了,天来收。”

夏翠竹转身,陈兴望遏制:“夏翠竹你给我记住了,别敬酒不吃,吃罚洒。”

夏翠竹回眸,疾恶如仇:“随时奉陪。”

陈兴望咬牙切齿,脸上青筋暴露,攥紧拳头往饭桌上重击几锤,猛喝几杯烈酒,挥袖离开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