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吴大娘子上门、冬日回笼(2/2)

“这自是有的!”王若弗隐约明白吴大娘子的意思,当即忙点头应道。

“这便好说了!”

吴大娘子笑呵着起身,一边道:

“既然王大娘子有空,那明年开春的名帖,我到时候便派人送上门来。”

虽说吴大娘子发名帖的人家多是勋贵家眷,但本质上其实也是个男女双方相看的场地。

这方面论说的话,盛家很是符合。

家里不光有两位考上春闱,还未婚娶的郎君,同时还有三位闺中待嫁的姑娘,一下能给马球会带来五位真正的受众。

而且盛家在勋贵这方面也不差。

家里的老太太是当年勇毅侯府的独女,现如今有个侯爷女婿,自家书塾里也有几位勋贵嫡子。

无论从哪个层面看,盛家的勋贵颜色都是洗不掉的。

甚至比那些落寞的低等爵位人家更浓厚些。

所以给王若弗递上名帖,也算不得拉低马球会的档次。

听完吴大娘子的话,王若弗内心欣喜若狂。

这哪是吴大娘子马球会的名帖啊?

这分明是汴京上层大娘子圈的入场券啊!

虽说以前也能蹭着杨家的营帐进去,但拿女婿家的名额去马球会,一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落在那些嫉妒的人眼里,肯定是少不了风言风语的。

这下好了,吴大娘子亲自上门相邀,自家去马球会总算是名正言顺了!

王若弗露出一副激动难耐的样子,眼见着吴大娘子要回去,连忙也要跟着起身相送。

但是被吴大娘子拦了下来。

“王大娘子不用客气,外面天冷,不用送了。”

说罢,披上随行女使递上来的长氅,轻轻点头示意后,便出门离开。

看着吴大娘子出了门,王若弗那心里高兴顿时再也压抑不住了,脸上带着狂喜,用力的攥紧手里的手绢,喃喃自语道:

“有了吴大娘子马球会的名帖,我家在汴京女眷里,也算露出点头了!”

其实王若弗心里高兴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能借着马球会的名义,借此为长柏和如兰相看好人家。

其实先前长柏乡试过了的时候,王若弗就升起了为长柏相看人家的念头。

甚至那时候的王若与,还拐弯抹角的想要把康允儿说给长柏。

不过这心思刚起,便被盛紘给按灭了。

王若弗现在经常心里暗自庆幸,当初没受那王若与的蛊惑,不然自己上当了还不够,儿子长柏怕是都要被婚事磋磨一辈子。

长柏那边王若弗是不敢碰了,盛紘说自己有计较,但如兰这王若弗还是有些心思的。

王若弗明白自己这小女儿随自己的性子,日后肯定是要找一个同样性格,能容人的夫君日子才能过得安稳。

有了杨文远的例子在前,王若弗便也想再沧海寻粟。

而且还有华兰这嫡亲姐姐在帮忙相看,日后肯定能在马球会上找个好姑爷。

“这事就先不对外说了。”王若弗心里暗自琢磨。

若是这事告诉了盛紘,肯定隔不了夜就能传到那林噙霜那贱人耳里。

而墨兰那完全传承自林噙霜的做派,王若弗是打心底里看不过眼。

那副勾栏样拿出去也是给自己丢脸!

……

似乎老天也明白今年的大事小事全都事毕,各门各户正式开启闭门不出的生活。

随着十一月的界限一过。

就如同杨文远预料的那般,雪灾如期而至。

原本还有些明亮的天空顿时暗沉下来。

阴风怒号,连日不开。

接连两三日的大雪直接让人出不了门。

那些街道司的官役,即便外面是裹着好几层的衣物,也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这彻骨的寒风给逼回家门。

几番风雪后。

汴京城雪白的屋檐下不再有黑色的泥泞,目之所及,尽皆是白雪皑皑。

有了这样的大雪,即使是坐马车,也是极大不便,因而盛家书塾不出意料的停课了。

平阳侯府。

梓泽居。

杨文远难得睡了次懒觉。

将搭在肩膀上藕臂挪下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不施粉黛,却又光彩夺目的俏脸。

“娘子,醒醒!”

见对面的华兰依旧保持着睡美人的身姿,杨文远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将略有些冰凉的粗厚手掌探进温暖的被窝里。

施展掌控乾坤的手法。

突来的凉意让华兰不由得嘤咛一声,一对水润的杏眸缓缓睁开。

“干嘛?”略带起床气地话语,与其说是埋怨,不如说是撒娇。

“太阳都快晒屁股了!”

闻言,华兰侧身微微往外张望了一下,旋即立马重新蜷缩进了被子里,面朝杨文远,嘟着红润的樱唇,话里有止不住的怨气:

“还下着大雪呢,哪来的太阳?”

说完,长长的睫毛再度落下,闭目重睡。

杨文远低头看了看身前安然入睡的华兰,莫名挠了挠脑壳。

什么情况?

再过一个时辰就是中午了,自己媳妇这是又睡回笼觉了?

看来是昨晚有些折腾累了!

杨文远无奈,只能贴上那如凝脂般的滑嫩,伸手揽住。

睡吧,睡吧,谁让是自己老婆呢!

直到中午时分。

翠蝉在门口喊了好几次用不用饭,里面紧闭的房门才再度打开。

翠蝉瞅了瞅自家那红光满面的姑娘,又看了看被遗落在地上的好几床被褥,也是明白了过来为什么这么晚了。

不过翠蝉对眼前的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当即就开始收拾起地上的被褥,准备拿走浣洗。

若说侯府后院最忙碌的活计。

以前是后厨,现在便是浣衣。

基本上每天都要浣洗好几床被褥,这搁谁顶得住啊?

也就是侯府家大业大,就算是冬天被褥难干,也有足够多的被褥可供杨文远换用,不然换个穷苦人家,怕是这晚上如何保暖都是个问题。

翠蝉照例拾起地上的被褥。

但是当拿到床边最近下面一层时,整个人却是登时一顿。

‘…热的?’

若是翠蝉的手臂感知没有错的话,她清楚的感觉到被褥上还有残存的热气。

也就是说…这被褥是刚刚换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