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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是这么个事。”宁乾洲看向我,“时机成熟吗。”

他站在昏黄的灯光下,高大的影子将我笼罩,我仿佛看见他眼底深沉笃定。

“我们跟洋人的差距缩短了吗。”宁乾洲说,“力量对等吗?财力悬殊吗?武器能抗打吗?致命原材料掌握在自己手里吗?能抵得住国外对我们的全面封锁吗?这仗要打,打多久?怎么打?清政府时期八国联军入侵的历史,会不会重演。”

我没言语。

“时候未到。”宁乾洲说。

“这不是你屠杀爱国志士的理由,也不是你对靳安下死手的理由,更不是你枪杀纪凌修的原因。”

“国家强大的前提是什么。”宁乾洲隔空点了点我,“是稳定发展。时机不成熟,自身抗风险能力不够强,任何试图推翻内阁当局的行为,都是极度危险愚蠢的。所谓的爱国志士力量薄弱,却想着蜉蝣撼树,那便是给局势添乱。”

“靳安难以掌控,敌友难辨。如若不是同盟,日后定是心腹大患。”宁乾洲咬上一根烟,“至于纪凌修,无解。”

我脸色发白。

宁乾洲屈指重重敲了一下我额头,“去睡觉。”

我收拾东西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忍不住转身看他,“什么时候时机成熟?如果我们十年二十年赶不上国外的发展速度?就任由他们肆意操纵我们吗?他们想入侵我们的时候,随便捏造一个理由,他们就能攻打进来。时机或许不会来,所以我们要做好在现有条件的基础上,迎战敌人的准备,想一想怎么克敌。”

宁乾洲眉眼深邃,看着我没言语。

我说,“东风不来,才是常态。”

说完,我转身离开。

这是出差的最后一夜,好不容易结束出差,还未到家看看孩子,便被宁乾洲派出去第一次谈判,跟爱国组织谈“平银”事宜。

对方要求用两百万平银交换蔡老先生。

我不做交换,直接把蔡老先生还给他们。对方谈判人惊讶异常。

宁乾洲说过,我在谈判桌上敲定的结果,立即生效。

至于靳安那边,涉及宁澈,我很慎重。

可是,却联系不上靳安,辗转联系多人,都不知道靳安去哪儿了。

恰在此时,接到一通意外来电,沈静姝带着哭腔说,“是施微吗?”

“是我。”

“我是沈静姝。”她慌张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施微,我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帮我,求你,求你救救我儿子!”

她怎么知道我落脚的饭店电话?

我说,“你儿子怎么了?”

沈静姝开始哭,更慌张恐惧了,“我快被宁乾洲逼死了,我不能走上你的老路,我不想被人揭穿,求你救救我儿子。你不是说我们可以联手吗?我跟你联手,我跟你!我告诉你所有事情!前提是,你别让宁乾洲动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