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3/3)

陶淮南沉默着坐在床上,下巴顶着膝盖,下巴尖儿硌着骨头,有很尖锐的疼。

后来他小声叫着“小哥”,说“我有点热”。

迟骋看了他一眼,站起来四处找了找,在枕头缝里找着空调,扔在了陶淮南旁边。

陶淮南小心地摸着中间的大圆钮,怕不小心碰到别的模式,他自己调不回来。

空调开了,有风吹出来,陶淮南听见迟骋从房间里出去了。他坐在空调下面一直吹一直吹,在想要是感冒了是不是迟骋就能理理他。最后还是没敢那样,扯过了一条小薄被把自己裹上了。

迟骋做了饭盛出来放桌上,坐下自己吃。

陶淮南自己走出来,拉开椅子坐下来,摸着碗筷慢慢地吃。没人再帮他把爱吃的菜夹碗里,陶淮南得自己试探着夹。夹掉了的话就抽张纸捏起来,再擦擦桌子。

迟骋都不用故意装得很凶很冷,只要把他面对别人的正常状态拿出来就够了。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对什么都冷,没有耐心,不细腻。

那些柔软和温度才是特例,是他针对特别人的特别对待。既然现在已经不需要了,那就恢复正常状态吧。

他们之间有些话是不能说的,陶淮南是明明白白的,明白也还是说了。在说出狠话之前他就想得到后果,既然说了那后果得他自己担着,也并不觉得委屈。

难受是真的,不委屈也是真的。

像刀子一样的话从嘴里说出去,陶淮南知道它疼。

眼镜小男生时不时来送钱,他班学生都习惯了。有时候他一来,门口座位的同学直接回头喊:“楠哥凯哥有人找。”

季楠一听就知道,在桌上趴着,书往头上一扣:“楠哥不在。”

“那凯哥?”门口同学接着往后面看,“凯哥真没来呢。”

同学跟那男生说:“回吧,今天俩人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