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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朝廷的肱骨重臣在宸帝的书房里商量到中午，又从中午谈到夜色漆黑。

从皇宫里出来时，众人脸上的表情都不轻松。

杜翰音看向龚城，他没想到，龚城竟然全力支持九王爷，他……

“杜大人，从方才在御书房里你就一直看我，杜大人有话想跟我说？”

杜翰音确实有一肚子话，拱手道：“龚大人方便的话，到大理寺衙门坐坐。”

龚城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天，这个点，宫门早就落钥了。

“你那儿太远，不如来我这儿。”

户部衙门近一些。

“那怎么好意思呢……”杜翰音笑道，“最好再来点吃的，在宫里没吃饱，饿了。”

龚城是个清官，不代表着他就愿意委屈自己，他的值房里有小炉子，有饼，也有让下属买来的卤肉，炉子里添上火，先烧一壶开水，再烤饼烤肉，好不惬意。

“我不是帮九王爷，我是帮朝廷，不管九王爷用了什么手段，从太祖平定天下至今，只有九王爷让镇南夏家吃了瘪，就说明，只能选九王爷去打这一仗。”

不等杜翰音开口询问，龚城先开口说道。

他如此洞察人心，让杜翰音吃到嘴里的肉不香了。

龚城抬头看他一眼，笑道：“我虽然才进京不久，但我知道的或许比杜大人想象中的多。”

都是久经官场的老狐狸，杜翰音不动声色。

“比如呢？”

龚城不打算跟他绕弯子。

“我有三子，皆在官场，次子在青州任职，娶的是永定伯府陈家的姑娘，我这儿媳妇，跟九王妃沾亲带故，曾经得九王妃点拨，抓住了一个意图潜伏在他们身边的细作。”

是上次陈燕心找连穗岁拿避子汤药给陈婉丽时，连穗岁提醒她的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没有下文，连穗岁有心想问一句，但是事情太多，没顾上。

这件事情杜翰音第一次听说。

“我那次子性情敦厚，不是贪图享乐的性子，却将那女子留在身边半年有余，查到了一些事情。”

他故意停顿，让杜翰音差点沉不住气。

“前朝势力无孔不入，在朝中官员身边量身定制布下了无数个陷阱，皇上也不敢大动干戈，怕损了朝廷的根本，但是如今大楚也就是表面繁华，一旦开战，那些藏在暗处的势力无孔不入。”

“战场上，影响胜败的因素太多了，朝廷国库空虚，输不起。所以只能是九王爷。”

杜翰音喝了口水，把噎在喉咙里的干饼咽了下去。

还要，他不知道九王爷的身世。

却没想到下一瞬，龚城的话让他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