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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素君注意力被转移,向车厢外驾车的郑叔问了问,随即告知她道。

“那幅画被血液浸红,墨水消融,还需两日。”

姜遥道了一声谢。

在密室中,她看到那幅画时,血液染了大片,其实也看不出什么,却反而印证了她的猜测,她甚至能猜出那幅画画了什么。

车厢恢复安静,孟素君心里有很多疑问,但不便多问,她信任恩人,不等于她信任恩人那两个亲人,所以她打算,时刻关注着这两人的情况。

等到了湘北,与上清道观里的师兄妹们碰面,再商议如何处置这两人。

三十多奴仆性命,在孟素君看来重于泰山,她已有打算,运送完这些棺材,再将他们一一归乡好生安葬。

她不会错怪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姜遥侧躺,阖上眼道:“我休憩一会儿,家主,有事唤我即可。”

孟素君也是一夜未眠,应声对车外郑叔交代了两句,睡下。

她不信那两人,将桃木剑搁在胸前位置,两手紧紧握着,本意是浅眠,但不知不觉,睡熟了过去。

休息一个时辰左右便恢复状态的姜遥听一声轻微‘哐’醒来,见孟素君怀中的桃木剑掉落在地。

与她在黑僵时相比,此时已成为绿僵的姜遥再面对这把雷击桃木剑,压迫感不似之前那般强烈,隔着厚布拿起来,放回孟素君的手中,随即操控影子,增加融合度。

白毛是被饿醒的,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肚子早就饿得呱呱直叫,车窗外已临黄昏,炽热的烈阳减弱。

姜遥将影子融合度增加至百分之六十多,见他苏醒,将饱腹的烙饼递给他。

白毛还处于意识不清的状态,接过烙饼,机械式地咀嚼,待填饱肚子,记忆回笼,他身上再次颤抖起来,额头溢出密密冷汗,沉浸在回忆之中。

“白毛!”姜遥伸手将他脑袋掰到自己这边,与他双目对视,认真地说:“那不是银竹。”

白毛泪水夺眶而出,啪嗒落在姜遥的手背上,声音哽咽着:“姜姐,真、真的吗?”

姜遥点头,语气温柔,却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注入白毛陷入黑暗里的心脏里。

“银竹的为人你不了解吗?你见到的人,不是银竹。”

白毛闻言,剧烈的心情缓缓平复,情绪也得到调整,涣散无神的黑眸亮起一抹光,像沙漠荒旅找到绿洲,紧紧攥着她的手,用力点头。

“对、对啊,银竹脾气虽然臭,但他不会做这种事的,我知道他,姜姐,我知道他的。”

白毛性子单纯,受姜遥开导,如同拨开云雾见晴天一样,情绪变化得很快。

不过密室发生的事,依旧在他心脏刻下深深的痕迹,摆脱不了,只能尽量不去想,但他经历这一遭,人也变得更懂事了些。

“姜姐,我知道你要问我发生的细节,我会去努力回想,将见过的都告诉你。”

姜遥轻拍他肩膀,叹息道:“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