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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禁军是谁当值的?是夏侯照,还是……”

锦兰抬眸:“是淳于大人,可需奴婢命人传唤?”

淳于北?

梁婠抿抿唇,那就不稀奇了。

“不必了,太皇太后也不能一直不见人,他们这般避开我去见上一面,瞧见那病歪歪的模样,心里也就踏实了,倒也算帮我坐实太皇太后卧病不起的说辞。”

锦兰讶然:“太后的意思是,尚书令夫人并非只是简单探望?”

梁婠不答反问:“你说陆晚迎为何执意留在宫里?”

锦兰心思一动,垂头道:“比起太后,主上更愿意同陆太妃亲近。”

梁婠沉默一下,神色未改:“他生母曹氏因何而死,他是知晓的,远的不说,你说先帝会喜欢与太皇太后抢恩宠的薛昭仪么?在皇帝眼中,我可不就是那个薛昭仪吗?”

锦兰往旁边看了看,压低声音:“太后还是寻个机会送陆太妃出宫吧,不然,将来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梁婠抿嘴笑了下:“且不说有没有将来,尚书令要寻的东西还没寻到,又怎么可能让她走。”

锦兰眉尖蹙起:“尚书令最近……”

梁婠微笑着轻轻颔首。

近来,陆勖在朝堂上大加提拔陆氏人,心有怨言的人呈上来的文书中虽未言明,但含沙射影地提到几句,亦不免被陆勖瞧见,他非但没有收敛,扭头就会让人寻个错处,该处置的处置,该打压的打压。

如此一来,少不得引得人暗暗不满。

原先拥护太皇太后之流,见陆谖一直不出面,又去太医署打探到可靠消息,太皇太后一年半载的,怕是无法痊愈,渐渐也冷了拥护的心,有的甚至改投了他人。

陆勖与陆谖是亲兄妹,因而,改投尚书令的人不少。

想来陆勖让其夫人避开自己去仁寿殿,也是想亲眼看一看陆谖真实情况。

梁婠心中有数,陆勖并不完全信她。

但不要紧,她也不完全信他。

如今,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毕竟,她早就跟淳于北说过了,若是尚书令打发了人想进仁寿殿,一律故意放水。

可惜等了几个月,这才想起来见一次,兄妹之情也当真是淡薄得很。

陆勖知道陆谖真实的样子,接纳起陆谖党也才能更安心。

她不怕陆勖独断专行,只怕他无形中树敌太多,届时对他们没有好处。

思及此处,梁婠隐隐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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