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避讳(3/4)

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这是古代避讳的一条总原则。

苏子籍心里格了一下,略定定神,问着:“萝字避讳,我所不知。”

“本朝避讳,分长讳和短讳,圣讳、庙讳是长讳。”

“短讳多半是王侯重臣去世,不过三年为讳,本朝太妃新去,闺名讳萝,试卷中凡遇,必须缺写笔划来避,违者黜落——你怎么不知?”余律满是同情:“偏偏你又在文章中写到这字。”

突然之间,他有所悟:“太妃去世不过一月,短讳下达县里更只有数天,你又不进县学,难怪不知。”

“无妨,县试、府试是一年一次,省试是三年一次,以你的文才,这次黜落,来年再中就是了。”

“不好!”听了这安慰,苏子籍不但没有被安慰,蓦有点头晕目眩,冷汗浸了出来,原本这话没有错,可是现在却不一样,要是不中,到时怎么抵御张老大和桐山观?

可恶,是我太行险了?

想到这里,一阵心悸,没有注意到,半片紫檀木钿上一亮,又黯了下去,整个似乎昏暗了少许。

此时县衙内,红烛成排,县官居中而坐,三个学官左右端坐,还有一个老者在场,这老者看上去六十余岁,清癯削瘦,却穿着便衣而非官服。

这次县试不过一百人左右参加,并且连糊名抄录都不用,直接审阅,县令和学官一起,当天就能阅完。

张县令是二甲进士,才外放到地方当县,才学不错,因此看寻常的卷子有些看不上眼,只是临化县本就不是学风兴盛的地方,这一百人里还需取二十人,上贴五名,下贴十五名,只能耐着性子忍着眼痛去看这些大多“质朴”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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